只是嘴唇上擦乾淨了,那種感覺卻擦不掉了。
鹿海會所裡,戴觀宴摩挲著嘴唇,一次又一次。
司澈留意他很久了,拿起他面前的酒杯倒了點酒,遞給他:“別擦了,再擦皮都要破了。”
戴觀宴抿了一口酒。
酒液的辛辣甘甜味將嘴唇上唇膏的油膩感洗去。
他微微眯起眼,看向司澈:“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個你一直想擺脫的人……”
頓了頓,擺手,身體往沙發一靠:“算了,不說了。”
“說呀……”司澈被他提起興致了,這一半胃口吊起來了,哪能罷休,“想擺脫的人,怎麼了?”
戴觀宴沉了口氣,幾次張嘴,到了嘴邊就咽回去了。
可把司澈急死了:“不說?不說你長這張嘴幹什麼?”
戴觀宴的嘴,這會兒像是河蚌,撬不開了。
他小口抿著酒,瞧著對面唱K機裡面的MV女郎,腦袋裡繼續那個問題。
如果有一個他一直想擺脫的女人,她疑似有了別的目標,他的那種想法,會改變嗎?
戴觀宴也算是在花叢中淌過的人,對女人心思也算是瞭解。
以前,黎笑眉不是沒有跟別人曖昧過,只是那時候他是沒這麼大想法的。
到底是他的想法改變了,還是黎笑眉的改變,讓他一時不習慣,不喜歡這種無視,冷落?
戴觀宴忽而有種寵妃失寵的感覺。
呵,瘋了吧,怎麼可能有這種感覺。
他一個大男人,怎麼能是寵妃……被打到冷宮去了?
他揉了揉太陽穴。
荒唐。
但這次,他沒有在會所多待著。只坐了會兒就走了。
回一覽春江。
臥室裡不見黎笑眉。
戴觀宴進入次臥,看到黎笑眉已經睡下了,戴著她常用的那幅安眠眼罩。
他在她床邊站了會兒,盯著她看。
臥室裡光線暗,只有走廊透進來一點光。
她的上半張臉被黑色眼罩遮擋住,但襯得她的鼻樑挺直,襯得她的嘴唇紅潤嬌嫩。
她抱著那隻長條形的豹子抱枕,嘴唇對著豹子的嘴。
而原先,她是習慣於抱著他睡覺,口口聲聲說,他是她的安眠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