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噪音,溫度也合適,黎笑眉又像是被擼順了毛的貓咪,趴在男人的腿上昏昏欲睡。
過了一小會兒,居然聽到她輕輕打呼的聲音。
戴觀宴低頭看了看她。
她的腦袋一側朝著他腿根,呼吸透過薄薄的布料往裡透。
“……”男人放下吹風機,將她的位置調整了一下。
黎笑眉又趴了回來,手搭在他的另一條腿上,霸道得不讓人碰。
戴觀宴沉了口氣,拎起她的耳朵輕輕揪了下:“黎笑眉,喝得這麼醉,你不是要生孩子的嗎?不備孕了?”
那條搭在他腿上的手收了回來,捂著耳朵,嘴裡咕噥:“備什麼孕……讓寶寶看到爸爸媽媽天天吵架嗎……還是讓寶寶看到她爸爸怎麼跟那些阿姨們愉快的玩耍……”
“搞不好哪天……寶寶連哪個媽都認不清……”
戴觀宴瞧著她:“黎笑眉,你是真的醉了嗎?”
合理懷疑,她已經酒醒了。
但回應他的,只是她粗重的呼吸聲。
……
第二天早晨醒來,黎笑眉只覺得牙齒疼,後腦勺也疼……不,是全身疼,但是後腦勺最疼。
一摸就疼,有個鼓包。
還有牙齒,她昨晚幹什麼了?
怎麼會疼成這樣?
視線落在還在睡覺的男人身上。
很想一腳踹過去,可忽然就沒有了跟他鬧的念頭,就只是坐著發呆。
戴觀宴也醒了,看她一動不動的,沒一點兒反應。
“黎笑眉,你該不是撞了一下,就傻了吧?”
黎笑眉沒搭他的話,雙腳落地,習慣性的腳趾尋拖鞋,沒尋到,低頭朝地面看了看,沒鞋。
她也不在乎,光著腳走到浴室,對著鏡子張開嘴,牙齒乾乾淨淨的。她也沒咬骨頭什麼的硬東西,怎麼牙這麼痠疼?
她推了推那幾顆牙,皺眉仔細回憶。
奈何就是想不起來,應該是斷片兒了。
她隱約記得,最後一個看到的人是譚淵,還跟他打招呼來著。
她也還模糊記得,她不想回家,說是去酒店的。
怎麼還是回來了,還跟戴觀宴躺在一張床上。
黎笑眉揉了揉發漲的腦袋,先洗漱。
戴觀宴坐在床上,腦袋往浴室的方向伸長了看。
這樣的黎笑眉很反常,按說,她應該先跟他吵一翻的。
怎麼今天就不吵了?還是說,昨晚那一下,真的把她磕傻了?
戴觀宴微微蹙眉,走過去:“黎笑眉,一會兒你先去醫院做個檢查,腦CT。”
黎笑眉看都沒看他一眼,塗抹完最後一步面霜,就從他身側經過,下樓。
餐桌上,她往麵包片上抹果醬,一邊問張媽:“昨晚,是誰送我回家的?”
張媽埋怨的看了她一眼:“哪裡是昨晚,都凌晨兩點多了。大小姐,你回來的比先生都要晚。”
“我在問你,是誰送我回家的?”
張媽往戴觀宴那邊看了眼,回道:“我不認識,但他說他姓譚。用你的手機給我打的電話,讓我出門來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