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事情,草木皆兵。
黎笑眉心裡有個油田,一點星火落下去,終於燃爆了。
她冷笑:“我瘋?”
“牆上的那幅畫,是你掛上去的吧?”
“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幅畫的來路,就當是你的個人藝術畫,掛在我眼前了?”
戴觀宴微皺了下眉,這時候才知道自己想隱瞞的事情又被她知道了。
可他不想解釋,就只是不想解釋,沒她想的那麼多彎彎繞繞。
更煩被她知道了,她又糾纏不休。
以前,他玩貓捉老鼠似的遊戲,跟她小打小鬧的玩玩,只當消耗無聊的時間。可現在,他有一種被監視的窒息感了。
“黎笑眉,凡是接近我的女的,你一律都視為情敵,是吧?”
黎笑眉靜靜的望著他,他的態度,讓她心頭的火莫名的冷了下來。
像是潑了一盆沙。
水只是冷,尚且柔軟,可沙子,磨得人心疼。
她淡淡笑了下,滿是悲涼,失望。“那麼你怎麼不問問自己,為什麼我要這樣?”
“為什麼我的頭髮都像是天線訊號,對於每一絲風吹草動,都那麼敏感?”
戴觀宴從來沒有給她過安全感。
從頭至尾,都沒給過她特別的關愛。甚至親口說,她想要的,他不會給她。
從頭至尾,都想著的是跟她離婚。
在這樣的前提下,她要怎麼信任他?
樂此不疲的玩著若即若離的夫妻感情的人,不是他嗎?
“戴觀宴,我再說一次,回家。”
她開門,牽著狗走了出去。
臉色難看。
這一回,戴觀宴倒是沒有釘在原地,跟著她一起出去了。
沒必要為了這點兒事情,跟黎笑眉翻臉翻得不相往來。
只是後來的事情,讓他改變了主意。
兩人一起來到別墅客廳,正遇上從外面進來的江兆安。
他摟著桑清,兩人有說有笑的。看到黎笑眉,他愣了下,走上來呵呵笑道:“大公主?剛才有人說,有個女的身影像是你,我還以為只是說說,沒想到還真是你。”
他看了眼跟在她身側的狗子,笑得更歡了。
“把惡犬都帶來了……大公主,你這陣仗是不是太大了?下次是不是還要扛一個狗——”
話還沒說完,迎來一杯冰水。
冰水裡還有冰塊。
黎笑眉這一下潑得快狠準,江兆安“狗頭鍘”三個字跟那冰水一起吞進了嘴裡。
“啊——”桑清捂著小嘴忙跑上來給他擦拭,生氣的瞪著黎笑眉,“你幹什麼呀!”
江兆安呆愣了幾秒,不敢相信竟然有人對他動手。
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他的。
抓起手帕胡亂的擦了擦臉,怒吼:“黎笑眉,你發什麼瘋!”
手舉起來,就要落在黎笑眉的臉上。
賤骨頭,叫她一聲大公主,還真以為自己是皇親國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