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都帶著激動的顫抖。
那紅梅,便如同她的心一般,靜靜綻放,靜靜守望。
那風鈴,一直在不停的響著,風雪越大,鈴聲便越清脆。
楚歌四面風雪沐,落墨溶白溫酒寒。風鈴響,微風漾,我在等風起,也在等君歸。
她復又抬起了頭,一滴淚落在了雪地上,望著那風鈴,喃喃自語著:“微風輕漾,紅梅初綻,七年的呵護,終於開出了花朵。墨白,你何時才能歸來啊?“
可是,她聽不到任何回應,似乎此刻嗚咽著的,只有這不懂人情的風雪聲。
紅梅已綻於冬月,一心人卻仍未歸來。
她的心忍不住刺痛了一下,望著那結了冰的湖畔,過往的種種都浮現在了眼前。
猶記那年歲月靜好,自己畢業歸國,與他在那歸鄉的列車上初遇,便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還憶那一年彼此傾情,互生慕意,湖畔他親手為自己繫上的梅花項鍊。繾綣的夕陽下,傾心一吻定情,許下了半生情緣。
亦或是風雨飄零之時,她不顧腥風血雨從津城追隨他至慶城,並於浮園結為夫妻,以一紙婚書,定下了白頭偕老的誓言。
過往的一切歷歷在目,可一心人,卻不知所蹤。
想著歷歷往事,她摩挲著胸前的梅花項鍊,淚伴隨著冷風簌簌而下,並與那風雪融為一體。
她失魂落魄的跪倒在了地上,頭倚靠在梅樹上,悽悽哀泣著:“紅梅已經綻於冬月了,可你為何還是不肯歸來,墨白,夫君,沐歌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湖畔,風雪,紅梅,傷心人。
一片素白之中,只餘一個形單影隻的女子,與那風雪中的紅梅樹相互依偎,伴著那嗚咽的風雪,失聲的哭泣著。
淚,已凝成霜雪。一心人不在,相思有誰憐?
入了冬,天氣便愈發的嚴寒,那紅梅綻放的便愈加的豔麗。
楚沐歌忙於醫院工作之事,這些天無暇再去湖畔照顧紅梅。而溫墨白這些天,幾乎每日,都陪在那紅梅身旁。
明明相聚咫尺間的兩個人,卻偏偏總是這樣錯過。
溫墨白只當楚沐歌已成家,便不願再去打擾於她,哪怕知道她近在咫尺,也沒有去打探關於她的任何訊息。
她若安好,他便成全。她既不在身旁,那他就守在這株像極了她的紅梅身旁。
這一天沒有下雪,他一個人默默的走到湖畔。在冬風的瀰漫下,他站在那樹下,靜靜的仰望著盛開的紅梅花蕊。
他的眼眸中盪漾著靜靜的微波,一眼不眨的望著那紅梅花,喃喃著:“你的性子果然剛強,天越冷,開得便越豔。你這不畏風霜雨雪的性子,當真是像極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