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哥和嫂子都在,便是說明,這裡已是津城,已經不是慶城了。可是,墨白……
她還是不肯相信,在楚銘航的臂彎裡掙扎著:“大哥,你放開我,我要去找墨白,我要和墨白在一起!”
“沐歌,你冷靜一點!”楚銘航將她束縛了住,並極力安穩住她:“墨白他不在這裡,他在慶城,你現在在津城,你找不到他的!”
這一句話,使得楚沐歌的心徹底的沉到了谷底。可即便已經知道了真相,可她還是不願意去相信。
“不會的。”她在楚銘航的臂彎裡掙扎著,並哽咽著:“他說過要和我白首偕老的,我們已經結為夫妻了,不可能的,他不可能離開我的……”
見她如此傷情,楚銘航也忍不住心酸,他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你們兩個,當真都是對彼此用情至深,一個寧可同心離居,也不願讓心間人受苦難,一個不畏槍林彈雨,也要冒死追隨。可誰讓你們偏偏生在這風雨飄零的亂世裡呀。”
楚沐歌已經失去了力氣,癱倒在了楚銘航的懷裡,痛哭著,“大哥,為什麼會這樣。他為什麼要把我送回來,我說過,我不會怕那裡的腥風血雨的,我只要守在他身邊。”
“我們都已經結為夫妻了,我們都說好要在戰火中相濡以沫了,他為什麼要把我送回來,為什麼……”
“唉。”楚銘航拍著她的肩,安撫著她:“你也不要太難過了,他不是不愛你,他是太愛你了,你肯為了他不顧自身安危,但他不願讓你陪他受顛沛流離之苦呀。”
“既然他不忍讓你受苦,選擇把你送回來,那你就在這裡好好的等著他吧。他是為國盡忠的義士,相信上天會有眼,讓他在那裡的得以順利,讓你們早日重逢吧。”
“不。”楚沐歌無力地哀哀哭著:“可是沒有他,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活下去,我怕我撐不下去……”
“你先別急著難過。”楚銘航安撫著她,“溫小姐把你送回來的時候,說墨白在把你送回之前,給你留了一封信,說務必要讓你看到。”
“他未曾道別,匆匆把你送回津城,大概想對你說的話,都在信裡吧。也許你看完後,心裡便會釋懷一些吧。”
楚沐歌傷心到極致的心情終於平復了一些,她極力使自己保持平靜,淚眼婆娑的看向楚銘航,忍住不哭,可聲音卻還帶著哽咽,“信,什麼信,墨白他給我留的信嗎?”
楚銘航只言:“溫小姐說那是他留給你的,信在屋子裡,我們先進屋,你再看一看吧。”
“嗯。”楚沐歌抽噎了一下,隨楚氏夫婦一同進了屋子。
那一封黃皮書信已經有了輕微破損的痕跡,可見是在一路舟車勞頓中,被損傷到的。上面書著鋼筆字跡“沐歌親啟”,四個醒目的大字。
望著那熟悉的字跡,楚沐歌一眼便得知,是溫墨白親手書給她的。
在浮園中為他掌燈添衣,陪他挑燈夜讀時的一幕幕,如同畫卷一般在她的腦海中鋪散開來。明明那溫馨靜好還如同在眼前一般歷歷在目,可是兩個人,卻已經相隔在了天之涯,海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