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抬起手,欲要觸控著什麼,可卻什麼也觸控不到。
似乎一切,都已經成了夢幻泡影,埋沒在了記憶之中。
他那雙眸怔了一秒,隨之便黯淡了下來,兩行淚從眼中落了下來。
她真的,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邊了。
唯有空空蕩蕩的房間,和幽暗的燈火,與自己無言相對。
他不知一個人靜默了多久,最終還是抬起了頭,拭去了臉上的淚痕。
那眼中的黯淡也被隱了去,化作了毅然。
若想等到勝利的那一天,若想等到河清海晏的那一天,若想等到與她再會的那一天,他能做的,只有堅守信仰,不服使命。
只有驅除韃虜,國泰民安,才會重歸故里,許她一世白頭。
沐歌,我我一定不會辜負使命的,我會認真的執行每一次任務,為家國浴血奮戰。
我一定會努力活著的,只為見得勝利之日,許你一世白頭。
願你平安喜樂,願你無疾無憂。你的安然,是我畢生的心願。
你等著我,有朝一日,我一定歸於故園。待到紅梅初綻之際,重覓心間人,與子偕老,與子長情……
當楚沐歌再次甦醒時,是在一個殘破農家院的屋子裡。
她睜開雙眼時,只覺著頭腦一陣眩暈,竟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
一束光從窗外射了進來,正照在了她的臉上,她抬眼朝著窗外望去,竟不覺有些怔忪。而周圍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所熟悉的。
自己這是到了哪裡,又發生了什麼?
她剛想說話,卻不由得喉嚨一陣酥癢,竟忍不住劇烈的咳了起來。
“咳咳咳……”
“哎呀,沐歌,你醒了。”蔣文琴連忙走到了楚沐歌的身旁,拍著她的肩:“你終於醒了,怎麼樣,感覺還舒服嗎?”
“嫂子?”抬眼見得是蔣文琴,楚沐歌不由更為驚訝,“怎麼是你,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蔣文琴對她說:“不是我到這裡來了,是你回來了,這裡是津城,是我們住的地方呀。”
“津城!”楚沐歌大驚,心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津城?自己怎麼可能在津城,明明是在慶城,自己明明是和溫墨白在一起的!自己回了津城,那他……
她如同彈簧一般從床上彈了起來,不可置信:“不可能,我明明在慶城,我怎麼可能會回到津城?這裡不可能是津城……”
由於起得太猛,再加上迷藥的藥效還未過,她話未畢便覺著頭腦一陣劇痛。
“嘶……”她忍不住眉頭一蹙,捂住了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