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拿著手中的藥包,踏步離開了溫墨玉的房間。
沉重的腳步聲中,踏著的,皆是無奈與心碎。
餐房。
溫墨白將鍋裡的熱粥舀了兩碗,放在了餐盤裡,又配上了幾道家常小菜。
握著手中重量只有幾克的迷藥,可在他的手裡,竟有如千鈞之重。
他望著那一盤不豐盛卻清淡可口的早餐,靜默了良久。最終,還是將手中的迷藥打了開,灑在了其中的一碗熱粥中。
這一系列的動作完成後,他似乎如失去了底氣一般,手拄在了餐檯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似乎是極力將心痛掩蓋住。
他沉沉地自言自語著:“沐歌,對不起,要想確保你的安全,我只能選擇用這種方式讓你離開這虎狼之地。”
“烽火亂世,你我再見,不知會是何時了。我寧可和你分開,也不能看著你在此受苦受難,希望你不要怪我。”
他沉默了片刻,復又抬起頭,將悲傷藏了去,換作輕鬆的語氣,從嘴角牽出了一個笑容:“這一次,是你我在慶城的第最後一次用餐了,讓我們開心的度過在這裡的最後時光吧。”
“但願下一次我共你一同用餐,是在故園津城,是在驅除韃虜,河清海晏,國泰民安之後。”
他說著,便端起了餐盤,離開了餐房。
那藥包中殘留的迷藥粉末撒在了餐檯上,那蒼白的粉末一如蒼白無力的心,心雖不忍,卻也無從去更改。最終最難的抉擇,也是最深沉的心痛。
推開房門時,他臉上的難過與惆悵已經被隱了去,取而代之的,是溫情脈脈的笑容。
“沐歌,吃飯了!”
“墨白。”見他回房,楚沐歌忙回過頭:“你去取早餐怎麼去了這麼久才回來,是餐房沒有做好飯嗎?”
“啊?”溫墨白先是怔了一下,隨即便找了個藉口搪塞了過去:“不……不是,是堂姐有事情剛好找我,所以就耽擱了一會兒。”
“堂姐找你?”楚沐歌隨口一問:“堂姐和你說了什麼事呀?”
“沒什麼。”溫墨白怕說得多了,就會讓她發現異樣,便只三言兩語應付:“不過是工作上的事情,來,快吃飯吧,久等了。”
他說著便將餐盤放在了桌子上,並將熱粥與小菜擺放在她的面前。
“快吃吧。”
“誒,等下,墨白。”
他剛準備動碗筷之時,卻不想,竟被楚沐歌叫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