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自己心裡卻清楚得很,雖然看似如同失了神志一般,但她的心裡卻是十分清醒的,只不過是在自我麻痺罷了。
因為哪怕再恨他,可心裡還是愛著他的,終究沒有辦法真的去殺了他為父母報仇。
這一日清晨,她依舊望著窗外呆呆出神,不知在想著什麼。她的面容早已憔悴消瘦到變形,身形甚至都已經形銷骨立。
“少奶奶,您能不能不要這樣了?”小娥帶著哭腔:“您總是這樣,不吃飯不說話,小娥心裡很擔心您啊。”
秦婉心依舊呆呆的望著窗外,沒有說出一句話。
小娥十分焦心,又繼續勸道:“少奶奶,您若是有什麼心事,您跟小娥說呀,您不能再這樣憔悴下去了。您是秦家唯一的後人了,若是您再出什麼意外可怎生是好?”
秦婉心靜默了良久,才緩緩的抬起了頭,勾起了一抹蒼涼的自嘲的笑,“是呀,現在秦家的人只剩我一個了。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活著也只是個軀殼而已,這樣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小娥聽了不禁心酸,握住了她的手臂,哽咽著:“少奶奶,您不要這樣,你還有小娥呀,只要你能好好活著,沒有什麼問題是解決不了的。”
秦婉心沒有動一下,臉上也沒有波瀾,好似真的的已經變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她雖然沒有出門,但屋外的聲音他還是能夠聽到的,她轉過身,只是隨隨便便的問了一句,連聲音中都聽不到任何的悲喜與關心:“外面最近有什麼動靜呀,咱們這可是來了什麼客人嗎?”
這是秦婉心流產以後第一次關心家裡的事情,聽到她這樣問,小娥當她是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希望,不禁興奮。
“也沒有什麼事,是少爺把楚家的少爺,少夫人和小姐接到了家裡來住幾天,因為……”
她剛說完,心便猛然一顫,於是便打了住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她暗自懊惱,自己竟說話如此不注意分寸,竟把這件事情透露給了秦婉心。
她知道秦婉心因為江世儒傾心楚沐歌而冷落她的事情沒少傷心難過,秦婉心這些日子本就鬱郁,如今若得到這個訊息,只怕會更難過。
可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一般覆水難收,她竟不知該怎麼挽回。
而且秦婉心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並沒有想象中的憤懣或難過,只是轉過身去,面色平平的,“楚家人?那楚沐歌也住在江公館裡,對嗎?”
“這……”小娥微微語塞,也只能搪塞:“少奶奶,您不要多心,少爺只是把他們接到江公館暫住一段時間而已。”
“楚家被人陷害,楚公館被收走,他們沒有落腳的地方,所以少爺收留了他們。少爺把楚小姐單獨安置在一個房間,平時少爺忙的也都還是自己的事情,很少去看過楚小姐。”
“而且少爺與楚小姐也早就是過去時了,聽說楚小姐也有了喜歡的人,他們之間是不可能有什麼的。現在您才是江家的少奶奶,您不要為了這件事情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