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燒了五日後,已經神志不清,家中儲備的藥物已經被用光了,現下除了儘快去醫院治療,便是用任何方式都沒有辦法為他退熱了。
作為醫者,楚沐歌深刻的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倘若沒有辦法讓楚銘航得到及時的醫治,那麼他的高熱便會加重,甚至危及到性命。
看著楚銘航不省人事的暈倒在床上,他們卻束手無策,只能急在心裡。現在唯一能夠救他的方法,便是想辦法出了這楚公館,送他去醫院正式治療。
可是外面看守的警官一向不近人情,又怎麼能夠輕易的讓他們出去?
“各位大人,求求你們,讓我們出去一趟吧。我們不會跑的,只要為我大哥診完病,我們就立刻回來。”
楚公館的大門旁,楚沐歌向那些巡捕房之人祈求。
“回去。”那人一把推回了楚沐歌,大聲喝斥:“誰會相信你的話呀,誰知道你是不是打著去醫院的旗號,想找機會逃出去。別沒事找事,老老實實的在裡面待著,聽到沒有?”
楚沐歌不願放棄,只得再一次耐著性子懇求:“這位大人,求求你了,我大哥是真的生了重病。如今性命攸關,若是不及時診療,恐怕會有性命危險的。”
“您就當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若肯通融,這份恩情,小女子會記在心裡的。”
“呵!”那人冷笑一聲,斜睨著楚沐歌,“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你們出了什麼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也是職責所在,我看你也別為難我們了,我們是不可能讓你們出去的。”
“如果真的讓你們逃了出去,這罪名我們可擔不起呀。所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在裡面待著,等訊息吧!”
楚銘航性命垂危,楚沐歌心急如焚。但眼下除了低聲下氣的去祈求那些昏庸無道的警官,便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她只能迫使自己焦慮的心平靜下來,對那人好言好語:“大人,我所說的話一句虛言都沒有,都是事實,我大哥真的是性命垂危了。”
“如若您不相信,擔心我們會逃跑,您大可以一直跟著我們到醫院,我們是絕對不可能逃出去的。”
那人眉頭一皺,盡是不耐煩,“大小姐,您就別為難我們了,我們哪有那麼多閒工夫陪你們玩。出去的事情,就別尋思了。”
他說著,就邁步出了去,將楚公館的門禁鎖了上。
“誒……”
楚沐歌還想再說些什麼,可那門卻已經被緊緊的扣了上。面對她的,只有那冰冷的門牆。
她的手還懸在半空之中,可聽到那無情的鎖門聲,她只得無力的垂下了手臂。
看來他們是無論如何也出不去了,難道大哥這樣的病情,就真的只能聽天由命了嗎?
一陣冰涼的秋風襲過,將地面上的落葉卷積了起來,連同在地上的沙石一同被吹向了上空。
感受著這寒涼的秋意,望著這肅殺的秋景,楚沐歌的心中更添了一層絕望,她生憑從未感受過這樣的悲傷與無助。
不曾想,給了她二十幾年錦衣玉食,衣食無憂的楚家,竟有一日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她的淚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衣襟上,那種心酸心碎的感覺,是無法說出口的。她用衣角拭去了眼角的淚水,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回了屋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