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旁人羨慕的眼光,江昕冉也只不過是自嘲的一笑罷了。
要嫁的人是一個自己看了一眼就覺得噁心的人,要她怎麼做到與這樣的人相守一生?
往後的生活是什麼樣的,她甚至都不敢想象。
與程顯赫那樣無賴好色的人做了夫妻,未來將要面對的,是無窮無盡的折磨,還是是黑暗無光的煉獄?
而自己心中的那個人啊,終究是沒有辦法與他終成眷屬,那些歡好的瞬間,如今也不過是成了過眼雲煙罷了。
既然如此,那便願他此生安好吧。
所有的苦楚,只給自己一個人受著便好了。
婚禮當天,由程家派來的化妝師為自己化了妝,並跟著迎親的隊伍上了車,送到程家。而她就如同一個傀儡一樣,任人擺佈,連掌握自己命運的權利都沒有。
在喧囂的儀式下,鼓樂隊的喧鬧聲,實在讓她頭疼欲裂。這一切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是巨大的折磨,可是這又能怎樣?
這只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這一點折磨算什麼,這一切不過是未來將要面對的十分之一不到罷了。
整場婚禮的進行中,她都是沒有表情的,她如同一個牽線傀儡,要求她做什麼,她就只能跟著做什麼。
此刻,她彷彿就是一架軀殼,任憑其他的人是怎樣的喜氣洋洋。但於她而言,整個世界都已經暗淡了顏色,她已經找不到生命存在的任何意義。
婚禮是西式的,便省去了中式婚禮那些繁瑣的儀式,所以進行的比較快,她也是按照規矩行事的,很快便到了尾聲。
婚禮的儀式進行完畢後,便是酒席上的應酬。
她內心實在煩亂,便藉口不勝酒力,離開了酒席,由下人帶著回了新房。她此舉是不合規矩的,但她執意如此,別人也沒有辦法說什麼。
雖然沒有給程顯赫面子,但他也沒有理由不同意。只能看著江昕冉把他一個人拋在酒席上,留他應酬那些賓客,他亦覺得自己失了顏面。
程顯赫一向最注重顏面,雖然沒有人說什麼,但他已經在心裡窩了火,此刻已經起了想教訓江昕冉的心了。顯而易見,新婚第一天便是這樣,以後的日子一定更不好過。
佈置得喜氣洋洋的新房中,一切擺設與物件皆俱全,但卻找不到任何溫馨的感覺。
窗外已是暮色沉沉,如今已經入了秋,傍晚的天氣皆是是陰涼的。看著秋風拂落的片片黃葉,倒給這空蕩的新房渲染上了一層憂傷的落寞。
江昕冉一個人在坐新房中,只覺著身上陣陣發寒,可比起身上的寒冷,更孤苦的是她的內心。
她知道程顯赫過不了多久後便會回來的,但她寧願他永遠也不會回來,她一眼都不想多見到他。一想到要與他共度餘生,她甚至覺得自己的生命已經失去了希望。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