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血!”見自己留了這麼多的血,他不禁慌了神,發出一聲尖叫。
“啊……”方才那一舉,她是為了自衛不得已而為之。可是看得他被自己傷的流了那麼多的血,江昕冉的心中也不禁一驚。
她慌忙地整理好被撕破的衣服,退後了好幾步抵在牆上,失了焦的目光已經開始渙散,她只得在牆角瑟瑟發抖。
待程顯赫回過神,登時怒火兇燒,他從地上拾起一片酒杯的碎片,就朝江昕冉衝了過去。
他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他又一次狠狠的拎起了江昕冉,用了玻璃碎片在江昕冉的臉上便劃了一道。
“好你個臭娘們,竟然敢傷本少爺,好好的很,那今天本少爺就毀了你!”
她剛剛被打得紅腫的臉頰瞬間被割出了一道猩紅的傷口,原本俏麗的妝容粉飾的面頰,霎時間花容失色。
“我要毀了你的容!”
他又高高舉起了玻璃片,欲要在江昕冉臉上再劃下一道,卻被江昕冉緊緊地抓住了手腕。
江昕冉忍著臉上的疼痛,也不顧自己被鮮血模糊了的面容,極力的制止他並嘶喊:“程顯赫,你這個卑鄙無恥下賤的小人,你不要碰我!”
“我非要收拾你不可!”
“你休想!”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身上都沾滿了鮮血,也不知道是誰的。
本該是良辰吉日的新婚之夜,卻變成了這樣一副劍拔怒張,相看兩厭的畫面。
江昕冉的力氣雖然不敵程顯赫,但卻拼死掙扎著,哪怕是僅存最後一絲力氣,也要對他做最後的抵抗。
程顯赫因為醉了酒,也沒有平時那麼大的力氣。兩個人掙扎了許久,也都精疲力盡。
即如此,程顯赫也耗盡了力氣,江昕冉打傷了他讓他大為惱火,此刻他對江昕冉也是厭惡至極。任憑再強的控制慾,也實在不願意在這一晚上征服江昕冉了。
他便一把她推開了,喘著粗氣,口中忿忿:“臭娘們,你好自為之吧,今天我累了,暫且不跟你計較,但是這筆賬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記住了,我不會這麼容易放過你。”
“你逃得了今日,也逃不了明日,你已經是我程顯赫的媳婦了,你生是程家的人,死就是成家的鬼。你今天敢打傷我,我讓你這輩子都不得好過!”
他說著又狠狠的剜了一眼江昕冉,踉踉蹌蹌的走出了新房,也不知去向了哪裡。
江昕冉被他一把推到了窗臺上,她的頭正好撞到了大理石做的窗臺,額頭也瞬間腫了起來。
程顯赫離開了,偌大的新房內,只留了江昕冉一個人。
窗外已經夜色闌珊,寂靜的寒夜裡,只能聞得一兩聲倦鳥的啼鳴,似乎是在哀悼她逝去的錦繡年華。
寒夜寂寂,如墨的夜空中,連星辰和月亮都沒有。這般蕭索孤寂,更令江昕冉的心中發寒。
望著這凌亂的新房,打碎的杯盞,淋在地上的鮮血,還有那冰冷的承重牆,這一刻,她感到了前所未有過的絕望,無助。
而自己對面的,正是一臺古銅色穿衣鏡,將自己現在的樣子,全然映在了裡面。
她看著穿衣鏡中的自己,有那麼一瞬間都快認不出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