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又毅然開口:“我已經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以後便再也不會相信他了,從此以後也再不會和他來往。以後他要娶誰,和誰聯合,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與我無關。”
“我已經與他恩斷義絕,因為我心中的那個世儒哥哥已經死了。他已經被我埋葬在了過去,埋葬在了往昔。以後他只是江氏錢莊的經理,江家大少爺江世儒,再也不是我的世儒哥哥了。”
楚沐歌說得毅然而決然,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有絲毫的不捨。她縱然從前再愛江世儒,可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後,該斷的,她還是毫不猶豫的斷了。
她縱然性情溫婉,但卻從不優柔寡斷,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
從前溫墨白被她超凡脫俗的氣質所吸引,如今更為她這種當斷則斷,凜冽決然的性情所折服。
可是在她堅強的外表下,溫墨白卻看到了被壓在心底的那絲淒涼與傷痛。縱然她再決絕,可是那十幾年青梅竹馬的情誼,也不是一時間說放就能放得下的。
她雖然外表平靜如水,看不出任何的傷痛,眼中也只是堅毅和決絕,可是她心中的傷痛,又有誰能真正的感同身受?
溫墨白雖然傾慕她,但此刻看到她被江世儒退婚,竟絲毫沒有所謂的慶幸。他不喜趁人之危,也不願看到楚沐歌這樣傷心難過。
此刻他心中有的只是對那個背信棄義的小人的憤恨,那個人可以擁有的,是他最想得卻不能得到的。而他卻不懂珍惜,竟狠狠的傷了這麼一個好姑娘。
而楚沐歌表現得越是堅強凜冽,他便越是心疼她,甚至比看到她痛苦還要讓他心裡難受。
他知道,她與江世儒有著青梅竹馬將近二十年的情誼,如今她固然看清了他的本質,也不可能說放就能放下對他的全部感情。
她堅強的外表下,壓抑著的大概是一顆被傷的遍體鱗傷的心吧,那個傷他心的衣冠禽獸是真的可惡至極!
溫墨白固然替楚沐歌不值,但是該明白的道理他還是明白,他即便再憤恨江世儒的作為,可楚沐歌不許,他終究是不能對他做什麼的。
若因一時衝動而意氣用事,只怕到頭來會給她增添更多的煩惱。
他只得輕聲安慰楚沐歌:“沐你現在認清了他的本質也不算晚,至少沒有給你造成什麼遺憾。如今知道了就好,放下他,重新來過吧!”
“你說的對。”楚沐歌決然道:“這個世界上沒有誰離了誰就不能活的,沒有了他,我還一樣可以好好活著。”
起初得知她被退婚這個訊息的時候,溫墨白心中萬分焦灼,生怕她承受不起這個噩耗,而出了什麼事情。如今見她這般決然,他心中的擔憂也終於放下了。
她並非是那般脆弱的承受不起任何打擊的人,她不會因為情殤而尋死覓活,是他小看她了。
面對這樣驚天動地的噩耗,她也不過只是痛哭了一場而已,哭過之後,便斷掉了一切,她的堅強超乎了他的想象。
“墨白,你怎麼會突然出現這裡?”楚沐歌方才想起,便問。
“我……”溫墨白不想說出實情,怕再惹的她傷心,便模凌兩可的說了過去:“我去醫院照顧我媽的時候沒有看見你,不知道你在哪,所以就過來找你了。”
溫墨白此言雖然有所避諱,但楚沐歌聽他這樣說,便已經知曉了實情。
她低下了頭,悠悠啟齒:“你是看到了報紙上的新聞,所以才過來找我的吧。”
“我……”溫墨白微微語塞,此刻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楚沐歌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再度傷心,反而是溫墨白這樣細心入微的關懷讓她心中一暖。
在自己最難過的時候,陪伴在自己身邊,最關心自己的人是他。
一個剛剛認識不久的人,竟然能這樣的關心自己。在得知自己被退婚的時候,竟然在第一時間過來找到自己,並安慰自己。
她如何能得到這樣沒有理由的體貼,想到這裡,她被江世儒狠狠傷了的心,便也不再那麼難過了。
對上溫墨白那雙赤誠的雙眸,她那寒涼的心終於生了一層暖意。
她望著他,努力扯出一個溫婉的微笑:“墨白,我都明白了。謝謝你這樣關心我,也謝謝你肯聽我傾訴,和你說完,我的心裡便好受多了。”
“你對沐歌的情誼,沐歌記在心裡了。沐歌何德何能,能得這樣的好友。”
她那笑容還是那樣帶著有魔力的吸引力,讓他的心為她躍動。
見她終於露出了微笑,他的心也舒展了不少,“你我本就是知己好友,關心你,是我應該做的,你又何必要對我如此客氣,倒顯得見外了。”
他舒了一口氣,“既然知道你沒有事,那我就放心了,你快先回家吧,不然你的家人會擔心你的。”
回家?可她此刻一點都不想回去,江世儒退婚的事情已經影響到了整個楚氏一家,父母與兄長已經為了此事煩憂不已。她真的不想回去面對家人,再為此事徒增感傷。
“唉,他們已經為了這件事煩心不已,我現在還不想回去面對他們,是怕他們看到我會更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