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萍水相逢,我都還沒來得及知道你的名姓,你便消失了,你的書還在我的手裡……人海茫茫中,我是否還會有機會再見到你?”
他的喃喃自語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也不可能擁有任何回應。只有窗外傳來幾聲寂寂的鳥鳴,襯得這如墨的夜色更加蕭索。
那個清麗而脫俗的女子著實讓他魂牽夢縈,或許在這世間,恐怕只有她是真正懂自己的人吧。
偏偏有生以來唯一個讓他青眼有加的女子,卻這樣由她在眼前消失,連姓名都沒有留下。
他望著月光,默默的道了句:“你在哪裡啊,這麼晚了,你大概睡了吧。”
“你離開後,有沒有想起過我。我還能不能有機會與你再續前緣,如果上天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再見到你,我一定不會讓你從我眼前消失了。”
沉靜之夜,依然寂寂無聲,溫墨白長長舒了一口氣,終是拉上了窗簾,熄了燈,躺在床上睡了去。
晨光微曦,朝陽透過窗子籠罩在了屋子裡對鏡描眉的佳人身上。
楚沐歌對著妝臺上的銅鏡,描了一副淡淡妝容。細柳黛眉,澄澈雙眸,櫻櫻紅唇,粉嫩雪頰,這樣清新淺淡的妝容,襯得她本就清麗的容貌更如出水芙蕖一般楚楚動人。
母親說,青梅竹馬的哥哥江世儒在家中舉辦了一場宴會,併為自己接風洗塵,讓自己早一些到江公館來。
能夠見到掛心已久的世儒哥哥,楚沐歌的心裡自然是開懷的,年少時那些朦朧美好的情愫雖然沒有說出口過,但這些年一直在她心間。
她將衣服和書籍都整理好後,竟發覺,那一本自己最喜愛的《春山雜論》竟然不見了。她將所有的箱包又翻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那本書。
“奇怪,哪裡去了呢?”
丫鬟青黛見狀,疑問道:“小姐,您在找什麼東西啊?”
“青黛。”楚沐歌轉過頭,向青黛問,“我昨天回來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到我的包裹裡有一本黃色封皮,大約半指厚,名字叫作《春山雜論》的書?”
“沒有啊。”青黛搖搖頭:“小姐的東西不是全都拿上來了嗎,青黛怎麼會看到啊。”
“奇怪。”楚沐歌不禁皺起了眉:“我明明記得我把它裝到口袋裡了,怎麼會不見呢。”
她回想在列車上的情景,那時自己差一點坐過了站,匆忙將桌子上的東西塞在包裹裡,就匆匆下了車,其中包括這一本《春山雜論》。
回來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那本書,如此想來,定是因為當時太匆忙,將這本書遺落在了列車上。
“唉。”想起了原因後,楚沐歌不禁嘆了口氣,有些失落:“或許是當時太著急下車,把它落在了車上。唉,真是可惜了。”
不過急著去江家,她也沒有再想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