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城醫院,牆面雪白,被褥,窗簾一片素色,唯有躺在病床上的人顯得扎眼。
像是素淨色調裡落下的塵埃,只有 灰敗死氣。
魏坪生動用關係邀請了協和醫院頂級醫生,兩名主任醫師翻動“魏瑕”報告,檢視患者狀態。
但現在兩名老專家一個勁搖頭。
“他的身體,本該三年前就死了。”
“現在患者存活只是憑著一點生機在支撐。”
“這種求生意志隨時可能消散。”
“可能,他在等待什麼。”
“可能是人,可能是物。”
靜默最刺痛人心。
西裝革履的魏坪生襯衫多了些褶皺,眼含悲切:“ 你在等魏瑕嗎?等著我哥......”
“你是柳長江,還是滿漢,亦或是魚仔?”
“或者說,你是第四號魏瑕?”
“但你們都是我哥。”
目光觸及到那些傷疤,每一寸有一寸的故事,似都付之歲月,無人知曉。
偏偏每一寸,都像極了魏瑕。
那個記憶中的魏家長子。
魏坪生忽覺恍惚,攥著妻兒手掌。
很難想象,病床上的“魏瑕”會做到這種地步。
為了扮演一個四面楚歌的魏瑕。
為了吸引黑手一切火力。
硬生生不讓自己死。
“哥哥,你從來不要什麼。”
“所以你身後跟了許多人,死心塌地的追隨。”
褥子上的身影波瀾不興,全無知覺,偏偏生了皺紋的眼角盈聚一點淚光。
於是眼淚順著那些時光滄桑的痕跡滑落到脖頸。
魏俜靈半蹲在他身邊,伸手觸碰那些溫熱,一邊胡亂舉起袖子擦拭自己的眼淚。
小聲又溫柔的哄著,鼻音極重。
“別哭。”
“我哥一定會來。”
“我們一起見他好不好...”
協和的老專家見慣了生離死別,只是沉默。
“98年的魏瑕因為那些破壞神經的藥物,已經導致精神退行性病變,記憶力開始退化。”
影片裡那個跌跌撞撞的‘援軍’對著鏡子,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