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雨雙眼泛紅:“她說我體內的毒,可能是殘留的蟲子造成的,還說極寒可以殺蟲。她把我全身凍起來,又解凍,重複了十幾次,折騰了我兩個多時辰!”
“別說蟲子了,我現在渾身乾淨得很,連該有的寄生蟲都沒了。”
晏來福只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林中雨。
如果是別人,他早就去替林中雨報仇,但那是自家師叔啊,殺不得碰不得。
還不是林中雨自己造成的,一個人管個門派什麼不好,偏偏要找個師叔回來。
自作孽不可活的林中雨還抱著自己的雙肩,用顫抖的音調說道:“你知道有多冷嗎?她把我的血都凍住了!那個時候過來一個仇家,輕輕給我一拳,我肯定就碎了啊!”
晏來福安慰了兩句,問道:“師叔呢?”
林中雨無力的一揮手:“比武去了。”
晏來福小心地問道:“師父,你不去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就你師叔急凍人這一手,沒幾個人是她的對手。”
餘嘯盯著前面的人,心中卻燃著一團火。
王青擇像是故意修整過自己的容貌,和清澤很有幾分相識,加上他的神態動作,模仿得簡直一模一樣,引得眾人議論紛紛。
特別是那些對清澤暗許芳心,又肯定自己沒機會的女修士,已經想退而求其次,都擠到了前面來,想把王青擇看個清楚。
王青擇卻學著清澤的淡泊樣子,對那些眉目傳情的女修士毫不理會。
他今天穿了一身素潔的白衣裳,頭上還綁著一條白布條。
“你有家人去世啦?”餘嘯壓下心中的火,問道。
她有些為難。
她自覺是個善良的人,王青擇如果剛剛遭遇不幸,她還真不忍心重傷他。
王青擇眯了眯眼,用清冷的聲調說道:“我是在給清顧曲掌門戴孝。”
餘嘯剛剛壓下的火騰地一下就起來了。
她笑了笑,說道:“王青擇,你不是想當清澤的兒子嗎?那你給清顧曲戴孝,百日就夠了啊。難道你打算和清澤稱兄弟了?”
王青擇抬起眼睛看著餘嘯,手一翻拿出一張古琴。
餘嘯看到那張古琴就爆發了,像是炸毛的貓一樣,“嗷”地一聲撲向了王青擇。
王青擇手還沒放在琴上,就被凍了個結結實實,臉上的驚慌表情一併凍在了冰裡。
餘嘯卻沒有對王青擇動手,而是搶過了他手中的琴,飛回自己那一邊比武臺,把古琴猛地砸向地板,地板都裂開了一道掌寬的縫。
她又變出兩把冰錘,輪流敲打古琴,直到確定古琴再也不會出聲了為止。
觀戰的眾人都是莫名其妙。明明對手都被凍住了,不去攻擊對手,和一把琴較什麼勁。
飛天船內見過世面的修士,卻是紛紛點頭,面露讚許之意。
那把琴是王青擇的本命法寶,毀了琴可以直接傷到他的神識,還讓對手沒了趁手的武器,也算是個間接削弱對手的方法。
餘嘯哪裡想到這麼多,只是看到古琴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想要發洩一下而已。
王青擇神識受損,氣脈逆行,那口血就含在嘴裡,看到自己的本命法寶被毀,也是怒從心起,靈力噴薄而出,震碎了冰塊,祭出了一把寶劍,怪叫著朝餘嘯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