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響起熱熱鬧鬧的打鬥聲，餘嘯踢了童時景一腳：“你趕緊吃點丹藥，我把鐵鏈凍住，你來打。”
“你也得讓我喘口氣啊。”
童時景已經服下了補靈丹，四肢攤在冰上，看著沒有臉的琴蟲，問道：“姐，怎麼你妖氣出來了，這琴蟲就開口說話了，莫不是把你當同類了。”
餘嘯剛剛凍住了兩條鐵鏈，手上一頓，偷偷看了琴蟲一眼。
琴蟲平平的一張臉正對著她。
“同類。”
聲音不知道是從哪發出來的，越來越像女人的聲音。
“你別嚇我啊。”餘嘯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她才不想變成這個怪樣。
這麼一想，手上的動作就慢了下來。再看清澤和清顧曲兩父子，武器一樣，招式一樣，你來我往，一時竟然分不清勝負。
“清澤還能和清顧曲對陣這麼久，我看不放琴蟲他沒準都能贏了。”
童時景橫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想當寡婦？修為差著一階呢，又不是一級兩級。就算是元嬰初期，也比金丹後期厲害十倍以上。我算是夠厲害的了，剛才拼勁全力，一炷香也沒扛到。”
童時景恢復了一些靈力，飛到半空中，舉起拳頭正要打向凍成冰疙瘩的鐵鏈。
“唰！”
琴蟲的一條尾巴抽在他的臉上，他像只小蟲子一樣掉回了冰上，捂著臉大叫：“搞什麼！怪物！不知好歹！”
琴蟲臉朝下盯著他，不說話。
餘嘯小心地上前一步：“你別怕，他是想幫你開啟法陣。開啟之後，你就自由了。”
“自由。”琴蟲重複道，像是餘嘯的回聲一樣。
餘嘯猛點頭：“你別打他了啊。”
童時景瞪了琴蟲一眼，重新飛身而起，這回沒有被打下來。
他利落地把四條鐵鏈都打斷了，琴蟲站在冰上，看著自己的手腕，又低頭活動了一下雙腳。
“清澤！”餘嘯喊道。
琴蟲跟著喊了一聲：“清澤。”
清澤明顯落了下風，法寶衣服已經破成條了，渾身是傷，他想過來，卻被清顧曲封住了去路。
清顧曲全力一擊，清澤的琴“喀吧”一聲斷裂了，清澤口吐鮮血，直不起身。清顧曲卻朝這邊過來了。
看著清顧曲氣勢洶洶的樣子，餘嘯急地大叫：“快去幫清澤。就是年青，長得好看的那個。”
“幫清澤。”琴蟲重複道，卻沒有動。
清顧曲已經到了冰面上，拉緊了琴絃使勁一彈，餘嘯和童時景都重重地撞擊在山峰上，筋脈盡斷。
清顧曲狂喜地看著琴蟲，手還沒放在琴上，一陣悲涼又曠遠的琴聲傳來。
清澤左手拉著三根完好的琴絃，右手撥弄著，“江娥啼竹。”
“逆子！”清顧曲怒吼聲剛落，眼睛就瞪大了，琴蟲尖銳的尾部刺穿了他。
他眼中充滿血絲，目眥盡裂。琴蟲又把其餘的三根尾巴從後刺了進去，他的眼睛緩緩閉住了。
“快點護住自己，當心他奪舍。”童時景把僅存的一點靈力擋在額頭上，餘嘯趕緊學著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