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夫人怎麼也料不到慕絕塵真的會動手打葉晚晚.她以為他只是悲傷憤怒衝動之下才會說出那些氣話.這時見葉晚晚被打.慕老夫人這才真正開始害怕.
“塵兒.你……你……你……”慕老夫人手指顫抖著指著慕絕塵.語不成聲.話不成話.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句完整的話來.
“我什麼我.”慕絕塵揮袖輕輕一拂.推開慕老夫人的手.嘲諷的看著她.冷笑道：“還有你.不要以為成天端著個長輩架子.我便不敢動你.若是你再這樣不分清紅皂白維護她.便別怪本將不顧你我之間那點可憐的“母子之情”.”
他故意加重了母子之情四個字.慕老夫人臉色變了幾變.驚駭的看著他.她從他眼裡看不到半分他所說的母子感情.只看到對她的冷漠和絕情.
“你……你想做什麼.”慕老夫人哆嗦著道.
“我想做什麼.很快你就會知道了.”慕絕塵意味深長的看了慕老夫人一眼.慢慢轉過身.看著被楚蕭用劍制住不得動彈.臉被打得紅腫的葉晚晚.低低笑了聲.道：“本將剛才考慮了下.如果就這樣讓你死了.那也未免太便宜你了.嗯.”他故裝思考了會.道：“念在你曾經救過本將的份上.本將暫且就饒你一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葉晚晚目光閃了閃.畏縮的後退了一步.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看把你送到軍營.以慰勞本將的那些將士如何.”慕絕塵微笑著說道.葉晚晚驚駭的後退.
她拼命的搖頭.眼淚嘩嘩的往下流.“不要.我不要.表哥.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去軍營.我不要……不要充當軍妓.”葉晚晚臉色嚇的陣青陣白.她不敢想象.若是表哥真的把她送去軍營充當軍妓……
只是想想便毛骨悚然.軍營裡的那些將士個個身強體壯.常年在外行軍打仗.征戰沙場.幾乎一年半載也沒碰過女人.若是她被送去軍營……她.她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要.她不要.她不要成為那樣的女人.不要輪為供人玩樂.供人發洩的工具.她不要過那樣的生活.不要輪為那樣低賤卑微的女子.
“哦.不要嗎.”慕絕塵笑.笑得冰冷.笑得諷刺.笑得無情.“本將以為你會喜歡.你不是渴望男人麼.怎麼本將現在成全你了.你卻又不要了呢.本將若不是念在你救過本將的份上.這麼好的事兒又怎麼輪得到你頭上呢.”
慕老夫人臉色慘白.毫無人色.渾身如秋風的枯黃的落葉止不住的哆嗦.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
“你……你……”慕老夫人白眼一翻.往身邊的婢女身上倒去.華麗麗的暈了過去.
“老夫人……老夫人……”慕老夫人一暈倒.她身邊的婢女擔心的急急喊道.在慕絕塵冷漠嫌惡的眼神下扶著已經暈過去的慕老夫人回菩提院安頓.
“姨娘……”葉晚晚驚叫道.白眼一翻.就要暈過去.楚蕭見勢.做勢就要拔劍.葉晚晚頓時渾身一個激靈.腦子無比清醒.再也不敢暈過去.
慕絕塵看戲一般的看著這一幕.冷笑道：“暈過去也沒有用.你以為.暈過去就可以逃避責任了麼.”如果一開始他就知道她心腸如此歹毒.那麼.她推曦兒落水.他也不會只是禁她三天的足.
他怎麼也想不到.那時.她就已經存了毒害他們孩子的心.
以他對葉晚晚的瞭解.他應該早點想到的.她嫉妒心那麼強.那麼記仇.怎麼會……會不記恨在心.恐怕當初曦兒以他休她為條件救她.她就已經記恨在心.只是.她在隱忍.蟄伏著等待給曦兒最致命的一擊.
葉晚晚.她果然心機沉重.
如果那時他就知道曦兒已經懷孕.已經有了他的孩子.他絕對不會離開.就算曦兒再不理他.再如何冷落他.再如何對他不理不睬.冷嘲熱諷.他都不會……不會離開她身邊.
慕絕塵心一陣揪痛.眸光變幻莫測.他痛苦的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梗在胸口的疼痛.道：“既然你不要.那麼.便算了.”
他說.那麼便算了.
葉晚晚面上一喜.含淚笑道：“表哥.我就知道.你到底還是在乎我的.對不對.表哥.你到底還是不忍心那樣對我.不捨得別的男人碰我.對不對.”
她就說嘛.表哥怎麼可能對她那麼殘忍.她畢竟是表哥的女人.表哥那麼驕傲的人.怎麼會讓別的男人碰她的身體.
慕絕塵沒有亦不屑去回答葉晚晚的話.為了柳鳳曦的事情他已經幾天沒有好好休息.幾天沒有閤眼過.他似是疲倦極了.在婢女抬來的梨花木椅上坐了.抬手以食指指腹輕輕揉著隱隱做痛的太陽穴.緩緩的閉上眼睛.淡淡道：“楚蕭.把這個舌躁的女人拖出去.挑斷她的手腳筋.關入後院柴房.聽候處置.”
“是.將軍.”楚蕭應了.拖起嚇呆了的葉晚晚走了出去.
“不..”半晌.墨玉軒門外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慕絕塵.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不可以.”
“楚蕭.”慕絕塵低沉冰冷的聲音慵懶的說道：“本將以後都不想再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楚蕭.你想辦法讓她讓閉嘴.”慕絕塵到底還是手下留情.沒有直接下令割去她的舌根.
“慕絕塵.你不得好死.我恨你.我恨你...”葉晚晚歹毒的咒罵道：“慕絕塵.你真可憐.這一輩子.你註定孤單一生.我葉晚晚詛咒你一輩子得不到心中所愛.孤獨寂寥.獨守殘生.哈哈哈……”
她的聲音漸漸遠去.被風吹散.
慕絕塵烏黑濃密的長睫輕輕顫了顫.就如他此刻的心.抑制不住的輕顫哆嗦.狠狠揪緊揪痛.
他耳旁不斷迴響葉晚晚臨走時那尖銳惡毒的詛咒：“一輩子得不到心中所愛.孤獨寂寥.獨守殘生……”
許久.許久.慕絕塵緊閉的眼角.隱有晶瑩溼潤的水珠滑落…….在昏暗的房間裡.閃著晶瑩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