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劉黎毫無睡意，在床上翻來覆去。打火機的燈光驀然亮起，一絲香菸的味道瀰漫開了。壺兒知道劉黎沒有睡，遞給他一支。
倆人的關係就是這樣，白天打打鬧鬧，晚上等別人都睡了再來談矛盾。劉黎知道若是在壺兒脾氣正大的時候去與他正面接觸，那就是傻子。只有等他氣消了就一切好說。
劉黎接過煙，抽了一口說道：“壺兒……”
“情書的事兒我不跟你計較了，但王芳是誰？”壺兒打斷了他。
“王芳？”劉黎納悶。
壺兒嘴邊的火星閃爍一下，隨後暗淡：“為什麼人不一樣，你叫來的是王芳沒錯。可我讓你給的是另為一個人。”
劉黎抽著煙，感覺腦子裡更加蒙了。
“什麼？我當時給你指的就是王芳啊！”劉黎一臉不可思議。
壺兒苦笑：“我讓你給的是那個沒有劉海的，可是今天來的是有劉海的。來的叫王芳，那個沒來的我打聽了，她叫張雪。”
劉黎頓時咳嗽，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響徹了整個宿舍，他意識到怕把人吵醒，急忙捂著嘴巴。
“壺兒，不是我辦事不靠譜啊！都是你自己的錯，你說你少看點小說也不至於眼神不好。你看看現在這個烏龍鬧得，哈哈哈哈。”他實在忍不住笑意，爬在床上顫抖起來。
壺兒也是欲哭無淚，說要怪劉黎，可這的確是自己犯的錯誤。若說不怪他那這一肚子火又不知道如何發洩，說起來鬱悶要死。
“壺兒，你覺得王芳和張雪比起來怎麼樣？反正我覺得反正錯了那就將錯就錯。”劉黎說道。
壺兒嘆了口氣：“雖然王芳不錯，人長得漂亮，給我的感覺挺溫柔的。但我還是覺得張雪要好看些，可是情書又給了王芳，我身上沒錢了。”
“那不就得了？既然已經這樣了，不如和王芳先在一起唄！到時候如果你還是覺得張雪好，那再想辦法。或者王芬我要了你還是去找張雪吧！”劉黎給他出謀劃策。
壺兒說：“想得美！不準騷擾張雪，王芬我也要，瑪德說到底還不是你乾的好事。”說完轉過身去，似要睡覺了。劉黎苦笑，原來這貨是想腳踏兩條船，一條正，一條備，也怪他有那個實力。
清晨，劉黎早早來到教室。教室裡來的人不多，只有一些家裡學校較遠的走讀生到了。他正打著哈欠，一個瘦瘦矮矮的身影走了過來。
“小黎，我聽說你昨天差點被壺兒打了？聽說還動了刀了！”周彬說道。
劉黎苦笑：“你聽誰說的？”
“胖子昨晚上發訊息跟我說的，怎麼樣？你打贏他了？”周彬八卦問道。
劉黎平靜道：“你少聽胖子胡扯，昨天壺兒是有些脾氣，不過他還不敢和我動手。”
周彬噗嗤一笑，說道：“說得好像他打不過你一樣。”
“那可不。”劉黎把手放到嘴上，頭偏往左邊。周彬點頭示意，倆人往樓下走去。
學校的廁所從來都是“吸菸區”，個個年級的學生每到下課都會蹲在坑裡抽菸。老師有時也會不定時來突擊檢查，這樣一來風險很大，但也只有哪裡才沒有監控。
劉黎還沒走進廁所，煙氣已經遠遠聞到。進去一眼就望到浪德在裡面與幾人在談笑，沒有抽菸。
“小黎，你嚇我一跳，差點菸都扔了。”浪德說完從背後拿出煙繼續抽上。
劉黎點上煙哈哈笑道：“我應該在門口大叫一聲：誰在裡面抽菸！那樣可能要把你幾個心臟病都嚇出來。”
周彬也跟著笑道：“下次一定這樣幹！”話音剛落，一個賊眉鼠眼佝著背的人走了進來。看見幾人正在抽菸他慢慢移動到劉黎身旁，
“黎哥，給我抽兩口？”少年佝僂著身子，眼中露出哀求。
一些住校生的錢根本就不夠用的，加上煙癮大，平時都是來廁所裡蹭煙。相熟的人都會發上一支，但福龍的懦弱無能的樣子是最讓人瞧不起的。反正從來沒有人見過他買菸，因此他成了學校臭名昭著的蹭煙王，沒有誰會正眼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