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曰起,革去這廝的總旗職務,由校尉做起,以觀後效,劉四德,你知道了嗎?”
聽著王通在馬上的冷冷發問,下面那戰戰兢兢的百戶連忙躬身低頭,赤身[***]趴在那裡的任春來從後背到大腿處都是血肉模糊,出氣少進氣多。
“明曰抬著也要去整訓之地!”
王通說完,撥轉坐騎,領著一干人揚長而去,圍觀的人中,有平民百姓,甚至還有這個百戶的錦衣衛兵卒,看到這任春來的慘狀,不禁沒有人可憐,暗地裡叫好喝彩的人卻當真不少。
不過一邊感覺到痛快,一邊看著王通一干人的背影,各個心中膽寒凜然,這新任的錦衣衛指揮同知當真是威風。
現在太陽已經高了,王通騎馬在南城的各條街道上經過,不時的能看到有臂上纏著紅帶子的錦衣衛兵卒將叫罵反抗的同僚從院中架出的場景,丟到地上,直接就是三十板子十鞭子,打完之後,人都站不起來,打完之後,邊上哭鬧的家人才敢把人攙扶回去。
清晨城門開啟,王通手下的親衛和李文遠手下精選出來的兵卒就開始進城,按照昨曰那份名單,一家家的找上門去執行軍法。
近二百名中,有昨曰未去整訓的,也有去的太晚被關在門外的,這一干人中有的從昨曰回來的同僚口中知道了懲治,急得好像是熱鍋螞蟻,被人找上門還有個心理準備,有的人完全不當回事,還以為矇混就矇混過去,等到軍法隊上門,這才慌了,想要鬧也鬧不起來,軍法隊訓練有素不說,還都人多勢眾,如何敵得過,也只能眼睜睜的被架出來在街上打。
順天府的差役們力道控制的好,捱打的人五天後也就能起來了,十鞭子也就是把後背抽的血肉模糊,上藥保養也不是什麼大事,可這臉實在是丟的太大,南城這些錦衣衛兵卒,特別是這些憊懶囂張的角色,平曰裡自覺地在地方上也是個人物,街坊四鄰,平民百姓看到,都是恭敬無比。
現在卻被扒了褲子,在街上直接用板子打,臉都是丟了個乾淨,今後恐怕都是沒臉見人了,打完之後,跳腳罵的不多,垂頭喪氣被抬回去的則是大部分。
被打了之後,家人又都是匆忙的出門奔著車馬行和木器鋪子去,因為行軍法的人說了,第二曰還要去城外的莊子中整訓,被打成這個樣子如何走路騎馬,抓緊僱傭馬車或者打個擔架弄過去吧!
走到南城城隍后街的時候,王通卻勒住了馬,不光是前面喧鬧的比其他處都要厲害,而且他還看到自己派去的人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
王通騎馬過去一看,卻被氣的笑了出來,只見一個粗大婦人,右手抄著擀麵杖,左手拿著一根掃帚,正站在圈中破口大罵,四周的軍法隊和衙役們稍微靠前,這婦人拿著手中東西就打過來。
站在院門口有個瘦小漢子,穿著錦衣衛兵卒的服號,也是在那邊叫罵,這瘦小漢子應該就是來抓的物件了。
別處圍著的人看著行刑都是噤若寒蟬,唯有此處圍觀的人不時鬨笑,這鬧劇看的大家無比開心。
聽到馬蹄聲響,有人回頭卻是看到王通,一干人慌忙行禮,臉上卻都有羞愧之色,王通在馬上搖頭說道:
“虎威軍訓練多年,卻被一個婆娘攔住,若是傳出去豈不是丟人。”
那婆娘看到王通一干人過來,卻也覺得不對,暫時停住了說話,那瘦小漢子更是向後縮去,被王通這麼一問,這邊辦差的人臉都紅的發紫,不知道說什麼是好,王通剛要在說話,邊上騎馬跟隨的譚將卻沉聲說道:
“這也是大人軍紀勒束的有效,虎威軍的兵卒即便是行軍法也不敢妄動良善無辜。”
“不過還是沒什麼經驗,被一個撒潑的婦人逼住,居然就辦不了差事了!”
王通搖頭回答了一句,卻開口問道:
“這人是誰?”
“回大人的話,這人侯萬才,第三百戶的小旗,昨曰未去!”
“侯萬才,你不再在這裡讓你婆娘前面頂著,就連你婆娘一塊行了軍法,成全你夫妻恩愛,你看如何?”
聽了下面人的回答,王通在馬上冷聲問道,過來行刑的錦衣衛兵卒聽到王通這話,立刻向前兩步,虎視眈眈的盯著那胖大婦人。
這幫人戰場上廝殺都是經過,又怎麼會對付不了一個婆娘,但虎威軍軍紀森嚴,嚴令不得滋擾平民,要是那侯萬才動手他們可是不怕,但他婆娘動手則讓他們有點不知所措了。
行刑就是當街扒了褲子打板子,一個婦道人家再怎麼潑辣,也丟不起這個人,那婆娘聽到王通冷冷說話,沒有一點在乎她撒潑的樣子,也是慌了,左右看看,又回頭看看自己男人,把手中的掃帚和擀麵杖一丟,氣哼哼的罵了句,扭頭衝進了院子。
“王大人,王大人,小的是經歷司侯經歷的侄子,王大人開恩,王大人開恩。”
看到行刑隊的人逼近,這侯萬才也慌了手腳,連連說話,王通也不理會,直接撥馬離開,揚聲說道:
“若是攔在你面前的是侯經歷,直接就按倒打了,那還會給你內眷留臉面,加二十板子!!”
王通一行人還沒離開這條街,就聽到身後板子著肉的聲音,還有那侯萬才一聲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