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地頭蛇,要是在城內有大宅院就來告訴本官,拿銀子買下就是,搬進來不過圖個方便而已,你這邊不方便就不要搬了。”
聽王通說的這般寬宏大量,那杭大橋感激不盡的差點跪下,沒口子的答應說道:
“天津城內不少大宅子都空著,大人想要找太簡單了,今晚就能給大人個準信。“不過王通這邊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笑著說道:
“也不知道什麼貨物還要堆積在咱們這邊,一起過去看看吧。”
對這個要求那杭百戶倒沒什麼遲疑,開口說道:
“都是些粗重東西,也沒什麼看頭,大人跟小的來吧!”
走不多遠就到了後面的房屋,這邊地面上積雪很厚,在上面甚至看不到腳印,在靠近房屋的地方能看到因為滴水弄出的冰痕。
看來是好久沒有人來過了,走過雪地,杭大橋一把撤下了門上的無字封條,推開門之後,屋中的氣味卻並不難聞。
貨物堆的很高,上面覆蓋著苫布,杭百戶上前掀開,露出了一捆捆粗細不等的竹子,王通有些納悶,心想這算什麼要緊貨物。
王通猜測這杭大橋是不是在隱藏什麼,臉上帶著笑意一起看了前前後後十幾間房子,也不用那杭百戶領路,他自己指定屋子。
全是竹子,每間屋子都是堆的滿滿,這些竹子有什麼用處,又值得什麼錢,可要租用這錦衣衛的房子存放,庫房的租金就算便宜也是銀子,也是成本,這些看著沒什麼特殊的竹子值得嗎?
杭大橋和幾個頭目身上雖然破舊,不過不用出去做活,每曰裡賭錢喝酒,據王通的瞭解,天津錦衣衛的兵卒們很少向他們幾個交錢,幾個百戶還能維持這麼悠閒的生活,想必是有另外的收入。
這收入想必就和這庫房的租金有關,大概盤算一下,數目雖然不大,可也不能說隨意忽視掉的小數目。
王通在京師的時候,南街各家商戶他多有了解交流,知道這時代做生意的不容易,利潤微薄,不能在任何一個環節花費太大。
這竹木的生意從前沒有了解,可租用這麼多間屋子存放,而不是擺在露天堆積,難道利潤很高,這竹竿子又能有什麼利潤。
“租金是多少銀子?”
王通突然問了這麼一句,杭大橋一愣怔,卻快走兩步到了王通跟前跪下,連磕了幾個頭,哭喪著臉說道:
“小的有罪,不過租金小的幾個都花的差不多了,這又臨近年關,湊不出這麼多銀子,大人,要不小的們先把昨曰的餉銀還回來……”
王通哭笑不得的擺擺手,開口說道:
“要這點錢幹什麼,本官就是問你,租金一共是多少錢。”
“……一共是六十兩銀子,先付了四十兩,二十兩運河開化之後提貨時候付……”
王通揮手讓這杭大橋站起,嘖嘖連聲的走到這貨物跟前,掀開苫布看下面的竹竿,差不多二十根用竹條框住,一捆捆的堆起來。
“存在這裡就能花六十兩,這筆生意他到底能賺多少啊!?”
那杭大橋有些摸不到頭腦,不過卻也看出來這王通並不是要找他的麻煩,不由得心中大定,放鬆了許多,他本來就是個憊懶姓格,聽到王通自言自語,忍不住湊上前說道:
“大人,這六十兩他可賺的多了?”
“不過是幾根竹子,他能賺多少?”
“大人您是不知道啊,這一根竹子他們在南邊買來不過是一文錢兩文錢,大人可能不知道這個行情,這一根竹竿在天津城這邊就能賣到三十文,在京師那邊能賣到五十文六十文,據說要能賣到遼東或者韃子那邊,一百文兩百文也賣得出。”
杭大橋絮絮叨叨的說了幾句,王通倒是說不出話來了,一根竹竿從南運到北,居然價錢可以翻這麼多,時代不同,這貿易上不同的地方太多。
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王通搖頭笑著說道:
“這錢這麼好賺,你怎麼不從南邊運些竹子過來販賣,何必掙這點小錢。”
“得有漕運的門路,要不然沿路的稅卡稅關太多,還有些暗裡的買路錢,就算能運過來也沒錢可賺。”
王通笑著沒有介面,漕船運送維持北地的漕糧,是有免檢免稅的特權,這些貨物想來都是透過這漕船運送,所以免掉了稅金,利潤更高。
他這邊不出聲,杭大橋倒是喋喋不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