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事兒要說?”
收斂興奮的神情,王永浩知道這老頭子這趟來肯定沒那麼簡單。
自從上次他們交心談了一次後老財頭心裡踏實多了,也確實不再事實企圖過問王永浩的意見。
【今天坑了,事兒多到我現在都沒頭緒,雖然我早就想好了應該寫什麼,大綱也明確了這一張應該寫什麼,嗯,就是沒狀態】
【所以不得已,得走一波防盜了】
王永浩和整個死星上的人也算是見過世面了,短時間內連續遭遇黑洞,所有人都快速的成長了起來,本身就是身經百戰的帝國軍人現在面對這種可以說讓人絕望的天災也沒那麼恐懼了。
死星有條不紊的再次反向啟動超空間引擎推進器,整個剛剛停下被引力拉扯著墜向黑洞的死星再次啟動了。
擺脫雙黑洞的引力對於這個飄搖中的死星來說真的有些難了,搖晃中似乎外層護板都發出了嘎子嘎子的聲音。
艦橋中蕾·斯隆看著眼前舷窗中的兩個還在互相接近的黑洞面上沉靜如水。
她自然不是一點兒都不緊張,只是在面兒上極力維持住一個海軍上將應有的尊嚴。
這時的死星上所有工位都是一高一低兩個軍官的配置,所以效率好的出奇。
可效率不代表剛啟動的超空間引擎推進器能擺脫兩個方向的引力撕扯!
死星還在慢慢墜落,慢慢拉進與兩個黑洞之間的距離,而且這個跌落速度明顯比兩個黑洞互相吸引來的更快。
他心裡清楚,只要比黑洞更快的跌落很快就會面臨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撕扯,來自兩個黑洞的引力和空間曲率扭曲會把他們扯成兩條線跌入兩個黑洞。
“指揮官!我們的死星憑藉超空間引擎擺脫引力時間長於跌落極限閾值!”
一個年輕的中尉轉身站起喊出報告,乘員坑中的一張張臉紛紛從工作臺和感測器工作間中抬起,轉向臨時代理指揮官蕾·斯隆。
指揮官巍然不動,透過艦橋巨大的觀察窗盯著兩個還在扭曲著空間時間,扭曲著一切的兩個黑洞。
斯隆知道自己面無表情,也知道自己戴著黑手套、背在身後的手毫無動作——正如她知道自己槍套中的鍍鉻手槍就在手邊、知道自己拋光的黑靴在身下半米開外一樣。
很多年前,在違抗號巡洋艦上,貝洛校長時常用手揚起斯隆的下巴、把她的腿踢到正確的位置上,叫喊著告訴她主力艦上的軍官應有的姿態。
當年,她還只是個剛從飛行學校畢業的新手中尉,軍官姿態能起作用的想法絕對會把她逗樂。
但現在,她明白它的用處了。
恐懼是一種傳染病,它會從高階軍官一直傳遞到低階軍官。
如果艦橋人員看到艦長憂心忡忡,那他們自己也更容易犯錯誤,錯誤會導致傷亡。
貝洛曾經教她,除非十分必要,否則不要匆忙地去做某事或輕易地抬高聲音。讓你的軍銜發揮作用,他這麼說過。
斯隆扭過頭,目光越過乘員坑直盯緊張不安、不斷把重心在兩腿之間切換的年輕中尉。貝洛在這種情況下會怎麼看呢?
那位年長的校長早已死去,和一堆垃圾一起從他喪命的那艘戰艦上被丟擲,他現在只是一具漂浮在宇宙中的乾屍。
他是另一個時代、另一場戰爭的產物。但他教給她的東西,適用於這個時代、這場戰爭。
“命令死星全部反應爐點火,向黑洞發射超級鐳射攻擊”斯隆對艦橋所有人說。
“將炮擊欲達目的告知渦輪鐳射炮操作員,我們要依靠炮擊行程抵抗坍縮引力的外部力場。”
“是,指揮官。”
中尉說著,立刻坐下。乘員坑裡的一張張臉重新轉到他們的螢幕上。
斯隆環視乘員坑,尋找著不安或焦慮的跡象。她一無所獲——所有的艦橋人員都已得到命令,有序工作著。
“看到了嗎?”
王永浩端著紅茶輕輕抿了一口,好像不斷顫抖的死星不足以撼動他手中紅茶的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