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所以...你也可以適當的放下這股警惕，時刻的繃緊，不累麼？”
顧言的問題讓江萊明顯的停頓了一下，像是被說到心坎裡似的。
“習慣了。”
江萊這第二遍習慣了，顧言能夠聽出一股疲憊但又無可奈何的感覺。
就算累又能怎樣？不還是得面對，麻木多了，也就習慣了。
“慢慢來吧，我會幫你的。”顧言只能這麼安慰。
“嗯，我也會幫你重拾善良思維。”
江萊跟著顧言走出了電信大樓，剛出來就看到了一名跪地祈禱的乞討者。
對方穿著髒綠色的綠襖子，兩隻手互相插在袖子中取暖，頭戴著一頂漏洞的灰色帽子，地上鋪了一層紙殼，整個人半趴在上面，一側的褲腿似乎是沒有了，在紙殼的上面放了一個用於乞討的盆。
江萊看了兩眼，顧言也注意到了這乞討者跪地的模樣。
好傢伙。
剛才來還沒有，現在就出現了？
已經下過一場雪正式入冬的天氣，步行街上仍然有看起來頗為可憐的乞討者。
只不過，在這虛假真實交織不清的世界，誰也不知道是真的有困難還是裝的乞討者。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幫幫他吧？”顧言看到了江萊臉上閃過一抹思索的神情後問道。
江萊聞聲搖了搖頭：“他並需要幫助。”
“嗯？”顧言聽到這感覺很神奇：“你怎麼知道的？”
“他有手有腳，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疾病，面色紅潤也不像是凍了很久的模樣，完全是有勞動能力。”
根據江萊的觀察來看，眼前這名乞討者可能只是個懶漢，或者是混吃等死那種。
“這種人在燈塔有一些，能夠幫助他們一時，你幫不了永遠，不光如此他們還容易賴上你，他們的心態是有問題的。”
江萊看著人來人往的步行街，明明這名乞討者仍然有勞動能力，但是仍然有路過的行人往那乞討的小盆裡放一些錢。
見江萊不說話，顧言似乎透過她的眼眸看到了一抹疑惑的神色，往那乞討者方向看去。
一名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女生默默往那乞討者的小盆放錢，他似乎明白過來江萊疑惑的是什麼。
“怎麼說呢？大家也無法準確判斷出來這些乞討者是否真的有困難，假的倒也無所謂，就怕是真的，萬一人家是真的有困難，這一兩塊可能就是人家的救命稻草，所以一般見到乞討者也就會給一點錢，所謂積德行善嘛，反正也不多，就算被騙也不會損失什麼。”
顧言跟著江萊解釋著眾人知道可能對方是假的但仍然會給一些錢的行為。
“嗯...”
江萊覺得有道理。
或許是她在廢土見到的吸血蟲太多，讓她心裡的善良也蒙了塵，看到對方有勞動能力乞討就不會心生什麼善意。
“所以...你也要給他錢麼？”她轉過頭看向顧言。
“嗯...”顧言摸了摸兜，他有個屁的現金，於是他一本正經的說：
“沒帶現金，不過也沒事，跟我走。”
他想到了什麼，帶著江萊往步行街下的居民區走去。
找了一會，最終找到了一家小店，等他回來時，手裡多了一袋饅頭，他走向那乞討者，然後把這袋帶著溫度的饅頭放在那乞討者的紙殼上。
“？？？”
那乞討者一臉懵逼的抬起頭。
“不用謝，你趁熱吃。”
顧言一臉正氣的說，那一刻在夕陽的光揮揮灑灑在他的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