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帶著閆叔的骨灰一起回村吧,我們出來也好久沒有回去了!”
伍叔很贊成我這樣的安排,“也好,老泥鰍一輩子沒個家,也沒有跟,落在咱們那邊也好,我過去以後,和你爺爺我們三個還是個邊呢。”
去接閆叔的時候,葉一才沒有跟著,在家忙著給閆叔準備小盒,和正式下葬的棺槨,做得都很用心。
轉天,張偉捧著閆叔的骨灰走出火化廳的時候,那個葉一才親手打造的小盒就十分搶眼,水波紋路靈動如生,兩條戲珠的蛟龍更是活靈活現。
這次回老家,郎弘毅也準備跟隨,為了方便運送閆叔的棺槨,還找來了貨車,把骨灰盒放進了棺槨中,我們才各自上車,朝家趕路,歸家的時候依舊沒有太輕鬆的心情。
知道看見了進村的那座小橋,我們才有一種真的回來的真實感。
原本我是準備在我家院子辦事的,伍叔攔住了我,“去我家吧,你家的老院子格局你閆叔扛不起,我家除了我也沒有別人,更方便些。”
車子就直接來到了伍叔家的院門口,張偉娘已經叫來了幫忙的人,棚子已經在院子裡搭建起來。
閆叔棺槨被我們抬了進去,嬸子見到離家小一年沒見到的兒子,激動之情已經忍不住,但張偉並沒有第一時間衝過去和母親話家常,而是和我們一起把供桌什麼都收拾好才走到母親面前,輕輕叫了一聲“媽,我回來了!”
嬸子並沒有責備他,而是拍了下兒子的肩膀,誇獎道“好小子,長大了,穩重了不少。”
她知道閆叔對我們來說的重要,也跟著到靈棚裡面上了注香,行了禮,才對我們幾個說道“你們幾個孩子例假這麼久,我給你們準備好吃的去。”
閆叔在這邊既沒有親戚也沒有朋友,並不需要停靈祭拜,弔唁。
下葬的時間就定在明天,伍叔吃過飯就帶著張偉他們幾個進了落鳳山。
太陽快落山才回來,現在閆叔的靈位前,用平常開玩笑的語氣,故作輕鬆的說道“老泥鰍,地方給你找好了,我自己的就選在你們旁邊,以後還能做鄰居。”
張偉小聲地和我說,閆叔陰宅就在搬山爺旁邊,我大舅一邊挖坑一邊哭,這會裝得和沒事人一樣。
想來也是,閆叔的離開,我們尚且不願意接受,何況他們好幾十年的老哥們,伍叔的難過都一直藏在心裡。
萬行的時候我們都是各回各家,留伍叔能和閆叔最後好好說說話,做最後的話別。
我家這麼就沒有人住,屋子裡面都是厚厚的灰,我和郎弘毅想休息,就要先做一個打掃除,很快屋裡就收拾妥當,院外傳來張偉的聲音,“三蔓,三蔓你們睡了嗎?”
郎弘毅出去開啟院門,張偉近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媽擔心我大舅,叫我過去看看,可我敲門沒人應。”
瞬間我就有些擔心了,著急的給了他一巴掌,“敲不開門你不會爬牆啊?”
“我……我一著急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