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容貌,那兩位應該是父子,是已經離世的蔡永旺爺爺與父親。
獨獨少了那位重男輕女的太奶奶。
「我恨她,她要殺我的孩子,我不光不留她的遺像,我更不會給她燒紙上供,這樣的人不配做人長輩!」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這種日積月累的仇恨,不是一個局外人能三兩句話勸解的。
我搖搖頭,走到盼娣旁邊,翻開她的眼皮看了下白眼球的顏色,趁著水芹沒注意,塞了個護身符在枕頭下面。
轉身出了屋子,蔡永旺並沒在這,而是去了她娘那間屋子,院中只有張偉和郎弘毅,看到我出來。
郎弘毅開口說道,「他們家這情況有點複雜,三輩人之間的矛盾了,水芹之前也發瘋過,只要他們掛出那位老太太的照片,水芹就會大吵大鬧,直到燒了為止。」
張偉一臉不解,「這……水芹為什麼對老太太那麼大仇恨,不是婆媳難處麼?這隔一輩的婆婆也會鬧這麼僵。」
看來蔡永旺並沒有說起那位老太太為了要重孫子,曾經做過傷害盼娣的事。
「我們帶著他,去祖墳那邊看看吧。」
「誰,帶著誰啊?」
我朝著院外門口一指,「帶著他……」
張偉這時候才剛剛注意到,就在院子門口,一名雙腳懸空,全身黑色少爺袍子,帶著個黑色瓜皮帽的小男孩,一臉慘白,腳下跟尿褲子一樣,還在朝地面滴答水。
地面上有一堆淺淺的水漬,應該就是從他身上流下來的。
就這副雙腳離地的樣子,就是傻子看到也知道,這絕對不是人。
張偉沒認出來,郎弘毅卻看清了這孩子的面貌,輕聲問我,「什麼時候注意到的?」
「三姨門外虎子叫得寶就是他。」
張偉滿身顫抖的又躲到了我的身後,拽著我衣裳的後襬產生問我,「這個小鬼你想帶著?我能不能不去?」
「嘿嘿,你別想叫魂,你連人家叫什麼都不知道。」
張偉真是為了不想去墳地,無所不用其極,看看這小腦筋轉的,換個地方用絕對能出人頭地。
「找燈籠,點上蠟燭,乖乖走吧,我不光知道姓甚名誰連墳地在哪都不用多問了!」
想找現成的白燈籠不容易,但是耐不住咱有手藝在身,別的紙紮弄得四不像,但是弄個簡單的燈籠不成問題。
拆了個蔡家的竹筐,竹子杆有了,盼娣上學的大白紙糊上,蔡家還有被盼娣吃剩下的蠟燭和檀香。
我們三個人去,檀香只要三支,一人一根拿著走路,這是買路錢,護佑我們不受過路陰魂的滋擾。
白燈籠是給二寶準備的,我走出門口點燃蠟燭就叫了一聲,「二寶進來!」
橘紅色的燭火,直接變成了幽綠色,映照著我們三個的臉還有周圍都籠罩在一片昏暗慘綠中。
這種氛圍別提多詭異了,何況我們還知道接下來的目的地會是一片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