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裡面的灰還有用,那蛇
屍不簡單,老太太能不能活就指望這個了。」
我趕緊攔住張偉,生怕他一激動,這瓢水就澆下去,到時候真是哭都沒有眼淚。
炕上的老太太如同死了過去,身上,炕上,褥子上,哪哪都是之前折騰飛濺的血液。
我把揹包丟給張偉,「裡面有香茅,去廚房加點紅糖煮成水端進來,另外叫蔡永旺去衛生所買點橡皮膏和紗布,紗布要多準備幾卷。」
水芹這會的情況比老太太強,之前雖然受了不小的折磨,但是隨著我接生出蛇屍出生,她已經不會再感覺到那麼難受,唯一受影響的就是因為被怨念入體,身上感到寒冷,全身裹著被子正在打哆嗦。
怨氣和陰氣差不多,都算是負面能量的殘留,會給人帶來黴運,也會叫人感覺到寒冷。
這會屋裡溫度絕對不低,正在噼噼啪啪燃燒的火盆散發出不小的熱度,外面天氣也是快三十幾度高溫,感覺到冷的八成只有炕上這兩位。
「小……小先生……我婆婆……她咋樣了?」
水芹冷得說話都斷斷續續,只能勉強靠著牆壁支撐身體歪倒著坐起,還是在第一時間關心著婆婆的情況。
老太太現在身上的傷痕嚴重,我看到炕上那些剝下來的鱗片,突發奇想,這些也是怨念實化的產物,又曾經和老太太血肉相連,依靠老人身上的血液為養分長到現在的。
要是加到火堆裡是不是也能有奇效?
想到就做,我抓起炕笤帚,就開始把那些鱗片收集起來,郎弘毅看到就上來幫忙,用枕巾兜著我掃下來的鱗片,問我,「這些怎麼弄。」
「丟火盆裡一塊燒了!」
這些鱗片丟進去,火勢又猛了起來,剛才蛇屍已經燒的差不多了,而這鱗片丟進去後,散發出比燒蛇屍更刺鼻的味道,就跟誰家血腸壞了,丟進了灶坑裡。
腥味、臭味混合,別提多難聞了!
從外面進來的張偉被燻了一鼻子,險些把手裡剛煮好的香茅紅糖水給撒個乾淨。
「小心點,先給水芹喂進去,能喝多少喝多少!」
滾燙的香茅糖水送到水芹嘴邊,不知道是香茅的味道吸引她,還是這水的熱度如同雪中送炭……
水芹掙扎著,也不怕燙,就要朝嘴裡喝,嚇得張偉趕緊撤手,「別別別,你彆著急,這一碗下去,你肚腸子都能燙個半熟。」
張偉的擔心並不多餘,只不過水芹現在的情況不同,她身體裡都是殘留的怨氣,說句容易懂得,就是再不喝點熱乎的,她肚腸子沒熟之前,就已經被凍傷了。
「沒事,給她喝,水芹你自己感覺著,覺得難受了就停下,涼涼點再繼續喝,這香茅是驅邪散寒的,多喝點沒關係。」
她的情況算是穩定了,但是蔡永旺拿著叫他買來的東西進屋,一眼看到她娘現在的樣子,不淡定了。
「娘……娘你可不能就這麼走了啊……兒子還沒盡孝呢啊……」
農村漢子哭成了個淚人,鼻涕泡直接吹得老高,看得出是真傷心了。
「別嚎了,你娘還沒死呢!去找個搗蒜的傢伙事來!麻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