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還不把蠟燭撿起來點燃!」
張偉跟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趕緊撿蠟,點蠟,動作一氣呵成,絲毫不敢耽擱。
老人無神的眼中流下眼淚,幹爆皮的嘴唇無力的張合,用很小的聲音說道,「疼死我了,殺了我吧,太疼了……」
這話聽得我無限心酸,更氣的是,原本老人不用受這茬罪的,一個莽撞衝動的蔡永旺,這是做的什麼孽,害了最親的兩個人!
郎弘毅手中的柴刀沒有停,他也是硬咬著牙在動手,沒有任何一個人比他更能直觀的感覺到老人切膚的痛感。
每一下都像是在凌遲,一片片蛇鱗掉落,越到尾尖感覺越敏感,痛感更加加倍,老人嘴唇都是自己要出來的破口,好在剩下的已經不多。
被去掉的蛇鱗掉在炕上,去了蛇鱗的雙腿內側,沒了蛇鱗的咬合,人腿的形態恢復,只不過上面沒有好皮,都是密密麻麻細小的傷口。
「張偉,我之前給你的符咒準備好,用滅靈符,兩張一起用,看住尾部的傷口,怨蛇鬼娃娃的半邊怨念會從那地方被擀出來。」
郎弘毅好像也多少明白這個事情的重要性,不想老人白白受苦的直接威脅起了張偉,「抓到了你就繼續做點妝匠,抓不到,敢害怕的誤事,你就準備繼承你大舅的輪椅吧!」
「等等等……等下……你別擀這麼快,我先找到符咒準備一下的……」
張偉被臨危受命,又是一陣翻箱倒櫃,總算是找到了我給他的符咒,這貨沒想到還挺心細,用一個硬殼的本子夾著,生怕弄壞,還在外面包了塑膠袋防水。
我畫符的時候現在都會帶上張偉,我畫我的他就在旁邊學,能學多少全看自己的本事,現在就算張偉一張平安符都畫不出來,但是這些我畫過的符咒,他還是能區分出來哪張是什麼符咒,大概有什麼作用。
找到了滅靈符,他很嚴肅的一手舉著一張,如臨大敵的不錯眼珠盯著蛇尾巴尖尖上那一個不大的傷口,等著那怨氣根源冒頭。
郎弘毅最後一步的去鱗片動作還在繼續,老太太是已經連叫都叫不出聲了。
就在那邊張偉激動的大喊,「哎呦我去……來了來了……這傢伙怎麼長個了!」
雙手兩張符不客氣的一前一後貼了下去,屋裡傳出真正腥臭難聞的味道,還有一陣蛇類口中發出的絲絲叫聲時,水芹的肚子裡那個好像也有感覺。
在水芹的肚子裡面撞出來一個個蛇頭形狀,清晰可見的小鼓包,好在是一點點在朝著產道方向轉移的,但這樣的鬧騰叫水芹也幾乎疼掉了半條命……
要生!
這條被我送進去的死蛇也要降生了,我沒有精力再去關注張為他們那邊的進展,小心的雙手等在產道外面,就等著那條給怨蛇鬼娃送進去附體的蛇屍被分娩出來的第一時間,徹底消滅它。
這東西已經完全不能留在人間,這股怨氣已經完全記恨上了蔡家一門,只要是還有機會回來,蔡家依舊得不了好。
半隻怨靈更沒了輪迴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