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說起紫色,我的眼前猛的就出現了一段曾經不是很愉快的記憶,那就是村裡戲臺前的苦戰,那位身形巨大的大師兄肚子裡面心臟上顯眼的顏色……
郎弘毅也是當時的親歷者,他不自覺的朝我看來,我知道,這是因為伍叔說過我是那次事件受影響最大的一個。
這件事情雖然很少提,但是我從沒有一刻忘記過,畢竟性命攸關不是。
「現在你們是不是已經決定離開了?」
白秀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聽出她還是有希望我們離開的意味。
可是當我和郎弘毅對視之後,一起搖頭的時候,她小小尖尖的刺蝟臉上我們居然可以看出一絲笑意,這個感覺還真是挺奇怪的。
我們都決定留下,不是因為自大,更不是為了什麼高尚的情懷,而是將心比心,曾經我們村面臨鬼哭谷的鉅變時,人們的擔憂恐懼慌亂……
種種情緒還歷歷在目,而現在白家屯面臨的情況並不比我們當時好過。
看看那些被攪得混亂異常的氣場,困在村裡不能外溢持續圍繞的屋舍,每間屋子裡面估計都是一家老小的無助和恐懼在其中吧,這樣的情況我們實在做不到為了自己所謂的安全,袖手旁觀。
於是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張偉,你帶著屁燈回車上,把車子開到一邊等我們,」
郎弘毅幾乎是在我開口的同時,隨手丟出了車子的鑰匙,要知道張偉可是早就眼饞郎弘毅那輛帥氣的越野車。
拿了駕照之後只開過拖拉機的他,早就想試一下的想法,體驗一把男孩子都趨之若鶩的推背感而不能得逞。
郎弘毅從來都不叫張偉染指自己的車子一下,坐可以,除了駕駛座以外隨便,現在能交出車鑰匙,實屬不易。
叫我有種他是把自己媳婦交給別的男人的錯覺,忍不住站在一邊勾起嘴角。
張偉反射性的接住鑰匙,還一臉的不敢置信,「朗……朗哥……你們……」
「別廢話,想摸車就這一次機會,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郎弘毅的話叫張偉有點緊張,鑰匙攥得死緊,但是還在點猶豫的是,我們不肯跟他一起走。
「你們這樣也有危險的,要不咱們一塊回去問問我大舅怎麼辦?還有我不就是跟你們出來學本事的,我不想自己走……」
我知道張偉其實是在擔心我和郎弘毅,點妝匠做的陰陽營生,管的幾界的閒事,就是知道的越多越會後怕的職業。
我安慰張偉說道,「去吧,這次不適合教學,回頭我們把經過講給你就好。」
白秀的聲音再次冷不丁的響起,「時間可沒有多少了,這裡因為氣場影響,過了正午十二點,基本就等同於夜晚了。」
這時候已經十一點多,還沒有到吃午飯的時間,但是周圍的光線已經開始昏暗,溫度開始降低,一切的光影變化都這麼明顯。
別忘了我們可是還站在圓形環繞的外圍,裡面的情況可想而知,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長達十六個小時的夜晚,裡面的人什麼情況,更叫人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