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叔在我身後位置拍了我後背一巴掌,“三蔓,別盯著西瓜看,心裡別虛,記得我教你的,再說咱們這船刷了東西,那玩意不敢碰的。”
就在我聽了伍叔的話,心中開始有點放鬆的時候,船身猛的傳來一個震動,像是被什麼東西在水下撞擊了一下,我和伍叔第一反應就是撐住船幫,保證自己在搖晃的時候不會被這力道甩出去。
閆叔倒是隨著力道的搖擺,一個翻身,頭朝下的扎進了水裡,濺起一片的水花。
下意識中,我第一反應就是救人,穩住身子伸手就像探入水中,叫伍叔愣是拎著衣領子給拽了回來。
與此同時,我看到黑乎乎的水下面好像有一張人臉,一晃而過,一直白皙的手伸出水面,和我的手幾乎是手指相接的擦著指尖而過,繼而消失。
“三蔓,這樣的水面不能把手伸進水裡,更不可能把大半身子探出船外,老泥鰍就是水裡長大的,他是自己跳下去的不是落水!”
剛才的手一晃而過的影響還在我眼前,我終於知道伍叔說的都不是假話,因為剛才得手,絕對不是一個男人的手,何況我見過閆叔那雙乾瘦如同鬼爪的雙手,剛剛的……
是一隻很有美感,纖細有致的女子柔穗。
“我,我知道了伍叔。可你不是說她不敢撞咱們的船麼?”
“坐下老實等著,老泥鰍八成是下去看看情況,瞅瞅臘梅是除了什麼歪照,居然敢攻擊咱們的船。”伍叔被我問的一點也不尷尬,根本沒準備繼續回答我這個問題。
我從來不知道人可以在沒有輔助器材的幫助下,能在水下待那麼久,我的心裡在閆叔下水之後,就在暗暗計算著時間。
八分鐘了,已經前後整整八分鐘了,正常人的肺怎麼可能容納下叫人在水下存活八分鐘時間的氧氣。
倒是伍叔依舊很沉得住氣,他身子不動,只是用視線跟著水裡的西瓜移動,那個西瓜從不久之前開始,已經不圍著小船轉圈了,而是一會左一會右,忽上忽下的像是在和人玩捉迷藏。
而那個人,明顯就是下水的閆叔。
岸邊的方向隱約傳來了警笛的聲音,伍叔和我的視線轉過去,看到就在我們剛才上船的地方,神車金盃被紅藍兩色的燈光照出一個輪廓,兩輛亮著燈的警車停在一前一後。
伍叔低聲哼了一聲,“這事還沒解決,他們怎麼又來了?”
我知道,這應該是上午到了牛家屯,為牛屠戶慘死只是來的官面人。
心裡不禁打了個突,我們是幹啥來的?撈屍來的!
撈的還是一具十年前就死亡,至今沒有腐壞的屍體,還會自己在水裡玩的屍體!
不管最後撈沒撈到,我們看來都避免不了要好好解釋一下的結局。
伍叔收回視線,突然大喊了一聲,“快看,西瓜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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