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不用餘光去看周圍那些越來越多,還有的好奇朝我們靠近的黑影。
這些都不是今晚要找的目標,它們只是這邊的住客,我們經過人家的門口,沒有理由還不叫人家出來看看是誰。
腳下的路越來越不好走,即便是有手電的光,我們依舊走的深一腳淺一腳的,山勢也越來越崎嶇,周圍的墳墓群漸漸散去,卻多出來了很多裸露出地表的怪石。
這姑娘廟的年頭不算短,後來被泥石流掩埋了一部分,更是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去過,具體的位置還是問了伍叔才知道大概。
為了儘快找到正確的位置,也為了方便觀察,我倒是專門找了一個比較高的山坡,想借著高處的地形,和天上不算十分明亮的月光先找出一個方向。
山中的夜風還是能吹得人渾身冰涼,這種環境下意識的就會叫人朝著最安全的地方靠近,而我們兩個人算是這大山裡面,相互最能給對方安全感的所在,即便是趕路離得也不遠。
在腳下不穩的時候,都能伸手拉住對方,相互攙扶拉拽的前進。
“這裡應該離得不遠了,你小心些。”郎弘毅的手電筒朝前面一塊突兀出現的盆地方向照了過去,提醒我注意點腳下,也要防備其他的意外突生。
我找了塊看上去還算堅固的大石頭站了上去,由上而下的朝著下面一塊盆地的位置眺望而去。
“先把手電關了,我看看大概的方位!”
其實,我是想借著月光,看一下整體的風水結構,但心裡對自己的本事沒底,只說是看方位在找路。
根據伍叔的說法,朝著西北的這個方向走,見到盆地,也就快到姑娘廟舊址的位置了,那小廟就修建在盆地裡面靠近後方陡峭山崖的不遠處,依山勢背陰而建。
雙眼微微眯起,在沒有了手電強光的大山裡,單獨藉著天上一輪慘白的月亮,以宏觀的視角望下去,山是黑色的,盆地也隱藏在暗影之中,只有部分凸出來的物體才能看出個大概的輪廓。
我的視線裡面經常會看到突然從暗影中一晃而過,即刻消失無蹤的黑影,我儘量把注意力集中在地勢的構局上,把思想放空。
看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才看明白眼前這個盆地的大概格局,心裡已經沒來由的一緊,甚至希望是自己看錯了才好。
起墳建廟都是要看地勢走向,觀風水之氣的。
這個姑娘廟要是建在這盆地當中,可不是什麼好事。
來山有脈,勢起而如龍,落鳳山本就是座山脈連綿之中的一個小小的山峰。
而在這個位置望過去,盆地其後山脈影影綽綽,未經剝換脫殺,離祖以來峻峭險壁,醜惡粗雄,露骨帶石,枝腳尖利。
山中多破碎,硬直臃腫,山勢險惡,這樣的山即便是在白天行走都叫人心驚膽寒。
光是這山崖,就已經形成了殺龍表象,在此處不管是修建陰宅還是興建陰廟,都是大凶!
郎弘毅問了我一聲,“怎麼樣?”
才把我從眼前兇石成型,惡龍張口的意境之中叫醒,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不怎麼樣,咱倆今晚夠喝一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