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開眼睛,三兩下就走到視窗,悄悄開啟視窗的一條細縫,朝外看。
只看見幾天前離開的護院都回來了。
不過與離去時的完好相比,回來的護院們個個身上都掛了彩。
有的是手臂掛彩,有的是腰子掛彩,
最嚴重的一個護院脖子受傷,灰布裹在脖子上面,殷紅的血滲得灰布上出現一大塊紅色,他被人用擔架抬著進來,有氣出,沒氣進。
而且這些人都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難道黃初然沒搶到寶藥?”
陳安生心中詫異,
黃初然盯王家山上的寶藥已經盯了好幾年了。
幾年的謀劃,結果是大敗而歸?
程家有這麼強?
他看到柳相龍也在那些人裡面,便放下窗戶,走出去叫住柳相龍。
在一眾護院裡面,柳相龍算是傷得比較重的那種。
他青衣的兩袖都被撕了下來了,兩隻胳膊被青布裹住。
青布外面,血跡斑斑。
一張臉,沉重的彷彿垮了下去一樣,面上時不時露出痛苦的神色,似是傷口在抽痛。
柳相龍看到陳安生喊自己,立即一個轉彎,走進了院子,主動問道,“師兄想問我情況?”
“嗯。”
陳安生點了點頭。
“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柳相龍搖了搖頭,他看了看四周,又拉著陳安生往裡面走了幾步才低聲說道,“我們趕去王屋山的時候,有一夥黑衣人已經和鳳陵盜打成一團了,家主下令讓我們去打鳳陵盜後,又有一夥穿著黑色衣服蒙著臉的人衝了進來,之後鳳陵盜還沒打完,就又有一夥人衝了進來,聽家主喊話,對方是田家的人……”
“後面又陸陸續續來了幾夥人,似乎是陸家,齊家還有秦家的人。”
“山上人太多了,大家穿的衣服顏色款式又接近,根本分不清誰是誰,打得那叫一個混亂……。”
“……”陳安生無言,
他原本以為黃初然幾年的謀劃會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局。
黃家,程家,包括小老頭,都是黃初然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他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如諸葛武侯一般,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結果就這?
“我一看情況不對,就賣了個破綻,讓人打了我一拳,順勢滾下山去,之後閉上眼睛躺屍……”說著,他舉起兩隻胳膊,扯下青布,衝著陳安生擠眉弄眼,發出低笑,“看到我的手沒,其實它沒事,血都是沾別人的。”
“……”
陳安生無言,
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漢子,居然也玩這種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