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一動茶盅蓋,望仔就露出敬畏的表情,太后奇道:“這,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林小寧恭敬解惑:“太后娘娘不知,望仔與火兒獨愛這雲霧茶,並且對此茶敬畏有加,我猜想此茶太珍貴難獲,它們心中是知道的。”
太后一聽更奇:“這狐狸還真是靈啊,竟然知道這茶珍貴難獲,竟知道對茶敬畏。”
大黃這時有些不高興了,對望仔嗚嗚叫著,望仔呲牙咧嘴的兇著,寧王忙摸著大黃道:“好大黃,母后只是看著它們個頭小,好玩,不是不喜歡你了。”
太后看到大黃這樣,頓時柔聲道:“大黃,來,我餵你喝茶,我這盅茶不燙……”
林小寧心裡冷汗直流,心道大黃還好仍那麼聽望仔的話,沒怎麼粘她,好大黃啊好大黃,這等狗腿性子真是解了她的圍,若是當著太后的面與她親近不已,那太后肯定酸得很……
大黃聽得太后招呼,便過去,前腳趴在太后的座位沿上,太后笑眯眯一臉慈祥地拿起自己那杯茶盅,遞到大黃嘴邊,大黃的舌頭一伸,吧嗒吧嗒幾下喝了個乾淨,喝完後又用腦袋側過來,在太后的腿上蹭了蹭,表示感謝與討好。
太后開心得呵呵直笑:“之前可一直不知道大黃愛喝茶呢,既是大黃愛喝,給小陸子一罐,每日伺候幾盅就是。不過還得問問太醫,大黃這身體,得喝什麼樣的濃淡程度,一日能喝幾盅,不可過貪,知道嗎大黃?”
大黃溫柔地坐在太后腿邊,汪汪又叫了兩聲。然後對望仔也汪汪叫了兩聲。
望仔與火兒看到大黃有得喝,急得上竄下跳,寧王只好失笑哄道:“不許鬧,不然沒得喝,茶太燙了。”
宮女忍著笑,給太后換上乾淨的茶盅,又斟上一盅茶。
終於等到望仔與火兒的茶溫了,寧王把茶蓋拿開,望仔與火兒就急急地把尖尖的嘴伸到茶盅裡,先是喝了一口,仰著小腦袋享受了一會,然後就三兩下喝了個乾淨,然後滿足的吱吱叫著。
大黃一聽就汪汪叫著,望仔與火兒就蹦到大黃背上,大黃對太后汪汪了兩聲,便揹著兩隻小狐狸出了殿。
太后樂得不行:“到底是舊日相識,大黃太聰明瞭,帶它們去逛園子去了,去看看,小陸子跟著的沒。”
宮女笑著回道:“太后娘娘放心,小陸子在殿門口候著,大黃一出殿門,跟著緊緊的呢。”
“嗯,小陸子是個放心的,不枉我提拔他一場。”太后悠然道。
皇后笑道:“小陸子與大黃是跟對了母后,這小陸子現在可是神氣得很哪。”
太后笑笑:“神不神氣的不說,只說他盡心伺候大黃,我就得提他,現在像小陸子這樣人前人後一個模樣的太少了,到底伺候的不是人,大黃性子好,就是受了委屈也不會來告狀,我怎麼放心把大黃交給旁人?”
林小寧心中又是一陣嘆息,豪門的生活與觀念她是理解不了的。
太后笑著說完又道:“林小姐,你是華佗術傳人,醫術過人,還有心法,也給我看看吧。”
“民女不敢與太醫同論醫術。”林小寧直抽冷氣,恭敬道。
寧王鼓勵笑道:“丫頭,母后一早就想讓你給她看看,宮裡的太醫雖然把母后調養得不錯,但換個人看,許是能看出不同的來。”
“那……民女斗膽獻醜了。”林小寧恭敬說道。
宮女輕笑搬來矮凳,用一方絲帕蓋住太后的腕,林小寧又施禮後才坐到凳上,輕輕號脈。
太后笑道,“軒兒,林小姐的心法在太醫院盛傳,我一直好奇,這心法之說玄得很,無字無書,無證無據,卻使太醫們津津樂道,必有其神妙之處啊。”
林小寧閉眼號脈,輕輕回答道:“太后,心法說得直白些,便是醫者之境,說是玄,卻也簡單。”
皇后笑道:“當初林小姐你與曾姑娘一篇話,讓她得了心法,那篇話我們聽了卻有些似懂非懂,似明非明……”
林小寧恭敬道:“皇后娘娘,那篇話是對治曾姑娘當時的做為,並不是心法本身,而是以此話通了曾姑娘的心門,才得悟心法。”
太后笑問:“前前後後是怎麼個原由,林小姐,說來聽聽。”
林小寧便把當時曾嫣嫣對藥坊製藥流程拆分,以便殘疾舊兵制藥的不屑婉轉說了。
然後道:“這等行為,若是放在太醫院的確是大不敬,但放在傷藥坊,卻是不同。那些人曾是兵,如今身體不全,仍能為自己掙下安寧生活,又為戰場兵將們製作成藥,這也是為自己前身做藥。為著自己的輝煌戰績,英雄時刻,為著自已的傷痛做藥……”
太后與皇后沉默不語。
“所以民女才說了地面淨與不淨之話,曾姑娘心門已通,一點就開,自然得了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