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夜霖十分上道，“不曾。”
“果然這人與人之間是不同的，三皇子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沈卿卿既然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祈夜霖也沒有再藏著掖著，難得說出了真心話：“那日皇宮之事，我是真心想要對付沈家。”
“我知道。”沈卿卿負手而立，神情淡然，絲毫沒有這個年紀應該有的天真。
祈夜霖正在躊躇該怎麼說，沈卿卿再度開口：“柳香瑰因你斷送了柳家一脈，我大哥當日受了刺激，將宮裡的事情也忘得乾乾淨淨，我就當此事沒有發生過。”
“這世上怕是沒有掉餡餅的事情。”祈夜霖沒有再裝瘋扮傻，直接開口道：“你是既定的太子妃，下一步應該就是替他肅清前路，而我這顆絆腳石……”
“是絆腳石還是奠基石由你自己做主，三殿下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祈夜霖看著遠處那浮浮沉沉的麻袋，嘴角自嘲一笑：“如果我否定，是不是也和他一個下場？”
“這倒不會，畢竟那日在竹林，三殿下放了我一馬，我這人向來公平，楊家布了這樣的局，在最後關頭你肯放手，那麼我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人，若是楊家能為太子所用，我們就是一條線上的人，我對朋友一直都很大方。”
祈夜霖深深看了沈卿卿一眼，“沒想到你倒是當了太子的說客。”
“他不屑做這種事，其實我也不喜歡，不過誰讓別人老是垂涎那個位置呢？”
沈卿卿聳了聳肩，“我向來是個喜歡和平的人，打敗殺戮的辦法就只有殺戮本身，所以我只能趟了這趟渾水，三殿下可是考慮好了？要與我為敵，還是與我為友？”
“哪有你這樣的說客，壓根就不給人一點考慮的時間，甚至連好處也不許，哪有人給你賣命？”
沈卿卿摸著下巴認真思考了一會，“行，以後你來吃烤鴨免費，楊家打七折，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祈夜霖聽完無語的搖搖頭，“你啊……”
就沒見過這樣奇怪的女人，偏偏被她拿捏了。
“你是答應了？”
他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被一頓烤鴨給策反了。
“我可以答應，但我要一個許諾，他日太子登基，保我楊家無恙。”
“成交。”沈卿卿答應得很快。
祈夜霖挑眉，覺得她像是在開玩笑，“這事你說了能算？”
“自然，別小看我的家庭地位。”
沈卿卿搖著扇子，一臉風流倜儻的模樣，“我始終相信一個道理，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他固然殺了不少人，並不是濫殺無辜的暴君，只要楊家沒有異心，我可以替你擔保，從今往後吃香的喝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