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馬車外的姜若塵，平靜的看著馬車裡的張芊芊，一臉淡定從容。
他自然看見了張芊芊眼底的怒火，但他同樣不在乎。
說實話，要不是根本控制不住口若懸河神通，他根本不會戳穿張芊芊。
撕破臉多沒意思，吃瓜看戲不香嗎？
不要以為魏如煙沒有看出張芊芊的小心思，那可是連中三元的大夏第一才女，更是在官場上平步青雲的魏大小姐，她的手段豈是張芊芊能比？
只可惜口若懸河神通不受控制，直接說出了張芊芊的心聲，魏如煙自然也就沒必要再跟張芊芊虛與委蛇下去了。
“孟德，汝有恙乎？汝彼母之尋亡乎？”
張芊芊緊緊盯著姜若塵，咬牙切齒的說著。
該說不說，還是讀書人有素質，就算罵人都是這麼彬彬有禮。
看了一眼氣急敗壞惱羞成怒的張芊芊，姜若塵正要展現一下他的罵街小技巧，結果還沒等他開口，前面就傳來了魏如煙的聲音：
“還不走？”
聽了魏如煙的話，姜若塵呵呵一笑，將兩張文書收入紫府文宮，轉身向前走去。
馬車內的張芊芊看著這一幕，臉色愈發難看，看著漸行漸遠的兩道背影，一陣陣咬牙切齒。
輕哼了一聲，張芊芊緩緩平復了心情，收回目光冷笑一聲。
儘管被姜若塵戳穿了她和魏如煙的姐妹情，但這樣也好，還省的她繼續在魏如煙面前裝了。
“金陵第一才女？哼，咱們走著瞧！”
張芊芊眼底寒光微微一閃，咬牙說著。
……
魏府臨秦淮河而建，而那四海樓也在秦淮河邊，兩地相隔不足一里地，即便步行也花不了多長時間。
“你那是天眷神通吧？”
魏如煙在前方蓮步款款，並未回頭，輕聲說著。
九州大陸，人族億萬，讀書人只要文位晉升便能獲得相應神通，然而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讀書人受天地眷顧，天生便擁有各種各樣的神通，稱之為天眷神通。
姜若塵能看穿別人心聲，還能用對方的聲音說出來，這在魏如煙看來便是一種天眷神通。
聞言，姜若塵不置可否，與魏如煙並肩而行。
看見姜若塵沒有回答，魏如煙也沒有繼續追問，一邊向前走，一邊說著：
“你先前所作所為很不理智，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如今只是秀才，得罪張家對你沒有半分好處。”
很顯然，魏如煙以為姜若塵施展天眷神通戳穿張芊芊是少年意氣，一時衝動所為。
只不過姜若塵聽了這話卻是暗自苦笑一聲，他倒是想低調，關鍵那些精神病神通不允許啊。
當然，先前口若懸河神通激發的時候，姜若塵正牽引文氣包裹兩張文書回紫府文宮，竟是讓他意外發現浩然文氣竟然壓制了口若懸河神通。
如果沒有浩然文氣壓制，張芊芊要面對的可就不是戳穿心聲這麼簡單了。
但這個發現卻讓姜若塵明白浩然文氣是掌控山河社稷圖賜予他各種神通的關鍵！
只可惜姜若塵如今文氣還很孱弱，根本無法隨心所欲掌控各個神通，而且就算壓制也極為勉強，稍不注意可能就會讓姜若塵社死。
這讓姜若塵明白科舉這條路必須要走。
只有文位不斷晉升，他才有機會做回淡定從容儒雅隨和的讀書人。
“多謝如煙小姐提醒，我自有分寸！”
姜若塵心底念頭翻湧，輕聲向魏如煙說著。
聽了姜若塵的話，魏如煙也沒再多說，她跟姜若塵也不熟，先前還被姜若塵一次次說破心聲，要不是看姜若塵長的好看，她才不會多嘴。
而與此同時，前方隱隱傳來鼎沸人聲，顯然是四海樓到了。
此地以夫子廟為中心，以十里秦淮為軸，左右分佈著貢院，聖廟，報恩寺和朝天宮，乃是整個金陵城的中心，可謂是寸土寸金。
然而在這樣的地方，四海樓臨河而建，佔地方圓百丈，十二層樓高聳入雲，雄偉壯闊，自是證明此地主人的背景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