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修元神,以元神溝通天地,算是遠端兵種,善奇門遁甲、符篆,手段豐富,可惜近戰渣如狗,被武夫近身後基本能一波帶走。
佛門算是魔武雙修,近戰與武夫類似,術法以真言為主,能給自己或隊友各種能力加持,更像是一種輔助職業。
而道家及佛門的修行法門,並不外傳,想學?可以,先出家再說。
甄蒙身為甄家獨苗,自是不可能出家的,先不論家裡那個滿臉絡腮鬍的老爹同不同意,自己首先就接受不了。
那就只能成為一個粗鄙的武夫了!
可惜甄蒙這個倒黴催的,連習武的天賦都沒的,給穿越者同行丟臉了。
此刻,甄府硃紅色的大門前,一輛懸掛相府標記的馬車緩緩停下,一位身穿絳紫色朝服的中年男人推開車門,在車伕的攙扶下走下馬車。
這個中年男人身形壯碩,一臉剛毅,與世間文人流行的幾縷長髯不同,此人臉上一臉的毛,俗稱絡腮鬍,他就是當朝左相——甄德邦。
名字固然草率了點,誰讓他爹只是個田野間刨食的苦哈哈呢。
甄德邦是窮苦人家出身,世代皆是農民,到了他爹這一代,大武朝文風更盛,科舉制度已經非常完善,於是甄老爺子便將幼年的甄德邦送入私塾,想著即便將來做不了大官,多識幾個字也是好的,萬一撞了大運,能混個一官半職,也算甄家光耀門楣了。
誰知道這甄德邦看上去虎頭虎腦的,居然還真有幾分讀書的天賦,十幾年下來,各級科考勢如破竹,居然高中當年新科狀元,皇帝陛下親自為其授狀元印,自稱老師,還打趣道:“國有賢才,真的棒!”。
這下甄家在十里八鄉可就名聲大噪了,甄老爺子是既驕傲,又懊惱。
懊惱啥?還是不懊惱自己沒文化,給狀元郎起了這麼個朗朗上口的好名字唄。
於是心下暗自決定,將來一定要給自己孫子起一個響亮又文雅的名字。
......
話說這甄德邦,高中狀元后,派任到一個小小的縣城——祁縣,當上了一名光榮的縣太爺。
自此二十年間,官場浮浮沉沉,卻也算一路穩步走來,最終成為了這大武朝的當朝左相,下轄吏部、戶部、工部,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甄德邦雖貴為左相,一生行事卻清清白白,光明磊落,他任蒙州知府期間,甄老爺子辭世,臨死前對他說,做人可不能自滿,做官不能忘本,甄家世世代代都是農民,萬不可做那人人唾罵的狗官。
甄德邦將老爹的話牢牢記住,為官二十年,兢兢業業,博得個愛民如子的好名聲。
承皇恩出任工部侍郎後,一家人搬至京都,卻不知京都居,大不易,堂堂正四品大員,連一間像樣的宅院都買不起,只得在商賈平民扎堆的城南置辦下一套寒酸的宅子。
後來不知道是不是皇帝陛下一時心血來潮,忽然想起了這個便宜學生,便讓人將甄德邦為官生平呈至御前,看完後感慨道:“國之棟樑啊!”
於是甄德邦的仕途更加順暢,直至升任左相。
有一次皇帝陛下再次心血來潮,微服出宮,想去便宜學生家串串門,才知道自己這位棟樑之才,一家三口居然還居住在城南這間寒酸的宅子裡。
當時皇帝陛下就急眼了,朕的學生,朕的左相,居然住在這種寒酸破敗的地方,這是在打朕的臉!在打朝廷的臉!
當場便讓隨行太監擬旨,在官員聚集的城西,找一塊離皇宮最近的地方蓋一座相府,要求就一個字:大!越大越好!又賜僕役婢女各一百,以充相府。
於是緊鄰皇宮不遠處,原本計劃劃給某皇子的一塊地,便成了甄德邦的府邸,也就是現在的甄府。
甄德邦走進相府,對迎上來的管家馮大彪問道:“俺孩兒咧?”
這位在甄德邦任蒙州知府期間便跟隨甄家的馮大彪隨手接過甄德邦的官帽,笑著答道“少爺在院裡...習武哩。”
甄德邦腳步一頓,問道:“還是那啥啥召喚?”
馮大彪答道:“正是。”
甄德邦知道自家兒子從小便渴望成為那粗鄙的武夫,但卻毫無習武天賦,這讓他暗自慶幸的同時又有些心酸,沉默片刻,低聲道:“俺可憐的娃,啥啥都中,就是不能習武,唉!”
馮大彪心裡也是一片黯然,這位打小便叫自己馮叔的小少爺,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腦中各種奇思妙想,真像老爺說的,啥啥都中,可是不知是天妒英才還是咋滴,愣是一點習武的天分都沒給。
所幸少爺也沒有抱怨過什麼,只是每日堅持鍛鍊那套奇怪的體術,少爺說,那叫....時代...在召喚?
奇怪的名字。馮大彪搖了搖頭,跟在甄德邦身後,向少爺的院子——天上人間走去。
嗯...院子名也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