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株小樹救我,此刻我已經和狼群一起在山岩下安息了。”王藥師說著仍然心有餘悸的樣子。他能說那些狼是被他一掌一匹打下山岩的麼!
“古有松樹為秦始皇遮雨有功,被秦始皇封為‘五大夫’,那小樹救我有功,等明兒我傷好了,也來給它封個‘七大夫,八大夫’”
兩侍衛聽得笑起來道:“說起來真是你老人家命大,一個人解決了八匹狼,還有命回來。瞧我們三個人對付七匹狼還被咬死一個。唉!可憐他娘子還懷著身孕,再過兩個月就要當爹了。”
“別可憐別人了,想想我們自己吧。若是任務完不成,說不定比他還死得慘。他因公殉職家裡還可得一筆撫卹金,而我們能不連累家人就已經不錯了。”
兩人頓時都陷入了沉默。
“哦,還沒挖到嗎?”王藥師這才裝模作樣地問。
“挖到什麼呀!挖出來的不是小孩兒,就是老頭子,老太婆的,一個年輕女人都沒有。堂堂一個相府千金竟然埋到這種地方,也真是悲慘。”
“是啊!女人從來都是權勢、利益的犧牲品。”王藥師突然來了一句跟他平時的言談不相符的話。馬上他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緊又說道:“管他這麼多哩,埋哪裡對我們這些下人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得快點挖啊,一會兒天就要亮了,挖不到回去怎麼交待?”
一句話提醒了兩個侍衛,他們把王藥師背上的火把要了點上,蒙上口鼻繼續他們“盜墓”的勾當。
雖然他們並非真的盜墓,但是做的就是盜墓的行徑。一個亂墳崗被他們挖得亂七八糟,臭氣熏天,簡直比真正的盜墓賊還可惡。真不知道這些死者前世造了什麼孽,活著時窮死,死了還要被人挖出來現天。
火把燃盡的時候,天也剛好矇矇亮。兩個侍衛累得口乾舌燥,四肢無力。累了一晚上一點收穫也沒有,最容易讓人洩氣。
兩個侍衛無精打采地走到王藥師身邊仰面倒下。
“他孃的!但凡有點可能的都挖了,還是沒有。只挖出一個年輕女子,但是一看衣著就是個貧苦人家的女兒。”
“這下怎麼辦?”
“王藥師你想想辦法!”
“我能怎麼辦?回去唄,實在找不到我們有什麼辦法?逼著公牛下兒啊!”
“但相爺那兒……”
“我去說,成不成聽天由命。我想相爺總不至於青紅皂白不分就亂砍人腦袋吧?”
倆侍衛一聽喜出望外,忙一翻身坐起道:“這個事情就全靠你老人家去周旋了。辦好了我們自然記得你的好處,等你傷好了帶你找樂子去,我請客。”
“你們年輕人的樂子,我小老兒恐怕玩不動了。趕緊起來走吧,小老兒腿指令碼就不利索,現在有傷在身,更走不快,別等天大亮了招人眼。”
“這個好辦,我揹你,快得很。”
王藥師暗暗好笑,你們不是想討好老子嗎?就故意給你們個機會吧。
那侍衛蹲下身子背起王藥師朝山下風馳電掣而去。
…………
今天,秦檜照例起得很早,正習慣性地喝著早茶。已經讓人叫了兩遍王藥師,都說不在。
這時貼身侍衛來報:“稟相爺,王藥師和侍衛求見。”
“讓他們進來!”
王藥師在前,兩個侍衛隨後,垂頭喪氣地走進來。
“怎麼才來?你怎麼成這副模樣?還有一個人呢?”秦檜一連竄地問,他心裡一定很急。
“回相爺,昨夜遭遇狼群襲擊,死了一個兄弟。”
“事情辦成沒有?”秦檜再問。
“沒有!”王藥師老老實實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