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狂徒。
他與孔瓊樓一夥的舊仇也算不小,當年若不是這個戀屍癖領著屍煉在後面狼奔豕突,也就沒有上古大墓裡的那些爛事兒。更何況,他還殺了文鑑和尚。
葉狂徒被困在大墓甬道內,王墓坍塌,徹底將兩頭的路封死。修建王墓的上古磚石固若金湯,他五官七竅又與外界隔斷,根本破不開,那股絕望可想而知。但截殺雲門文鑑,為他留下了一把吳鉤雄劍!
大災降臨,渦流齊湧,上古秘境被破壞後再也無法自成方圓。一道渦流在大墓附近上行,將坍塌的甬道震開一道向下的裂縫。結束後,渦流回卷,他才得以順著那道裂縫被裹到深淵,並在那裡邂逅了曾向他跪地獻槍的冒牌呂舒!
呂舒看向葉狂徒,問道:“那你們挖的怎麼樣了,把大墓和古柳殘枝挖出來了?”
葉狂徒點頭。
上古惠岸行者的兵刃,佛性內斂,雖不能發揮威力,但對邪魅力量有一定剋制作用。仗著這件古器,他才終於突破了上古老鬼的怨念封鎖,查探外界,卻也是遭不完的罪。
吳鉤雄劍在他頭上橫嵌著,貫穿左右雙耳的位置,兩道血線順著鋒刃緩緩流動結痂,看上去怪異、陰森且恐怖。他想要聽到外面,就必須將吳鉤插入自己的腦袋,破開耳鼓。想要看到外面,必須用吳鉤拉開自己的眼皮。想要說話,那便只能割開自己的嘴。
任誰經歷了這樣的罪還不死,也會變得很強!
“好,我們正打算趁著百二十年,下到深淵去,看看能不能再獵殺一位神裔。”呂舒道,“那些墓磚和古柳樹十分堅固,可以一起帶下去,用來佈置陷阱。”
葉狂徒擺手,然後便是一大通複雜的比劃,眼下他只能聽到,卻無法說話。可一旦內容過於複雜,人們便看不明白了。
三首神獒眯眼,不耐煩道:“戀屍癖,你他娘到底想說什麼?”
“嘭!”
葉狂徒爆成一蓬道符,下一刻吳鉤到了他手上,耳朵上的傷口立即癒合,刀鋒劃過嘴唇的位置,“他們學聰明瞭,不會上當的。”說完這一句,染血的嘴唇便再次長到一起,只好不斷的去割,“前些日子,有人看見死神在白骨大地上游蕩,我們最近安分些!”
說完,吳鉤再次橫嵌於腦部。
他們知道了死神的存在,而且巡視墓場的次數顯然比上一災頻繁,但對於墓民與神裔之間的爭鬥,死神並沒有干涉。
大災結束,呂舒順著一道深淵裂縫返回永寂谷,曾問及谷主隨後發生的事,得知死神想要圍獵一位上古年間的獸皇,就是屠神的那位“虛無”。可是,獸皇依然會吞噬新生,而且好像怎麼也殺不死,當年降臨墓場的古神,守了幾十年後,便與死神們離開了。
飛昇墓場……一如往常。
三首神獒譏諷:“怕死你就直說。”
葉狂徒不得不重演先前的一幕,回諷道:“我們要做他沒有做完的事,那人若活著,肯定會為你的愚蠢而後悔沒有把你燉了。”
“哼,我家主人要是還活著,給你一萬個膽子,也不敢用這種語氣跟本尊說話。”
三首神獒每次都會與葉狂徒拌嘴,沒有別的目的,就是想看他多割自己幾刀。葉狂徒也知道,但每次都會氣得回嘴。若不是上面還有一個呂舒,他一定要教這條狗怎麼做狗。卻也慶幸,孔瓊樓沒能挺過來,不然自己可能真的夠嗆。
呂舒打斷一人一狗的爭執,故作豪情大手一揮,“都別他娘吵了。葉道友說的在理,既然這樣,咱們就再等兩年,就不信他們能跑到哪去。回去忙自己的事吧,等時候到了,老子帶你們這幾個賤貨去長生!”
他最佩服孔瓊樓的地方在於,那傢伙,能讓別人活成他的樣子。
……可他學的根本就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