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過去,也沒用!
“二弟,你們往好了想,土耗子和那丫頭片子也跑不了。嚯嚯嚯,一起死唄!”
“那有個屁用!”孔瓊樓怒罵,都死了誰還能笑話誰?卻也只好對同伴吩咐:“快,你們去把附近的葬石都收集過來,或許用得著!”
前面紅土翻飛湧動,卻是程厚德踩著高蹺又回來了,隔空大喊:“好厲害的蓮花,居然能讓死氣退避!是陣法嗎,你們怎麼辦到的?”
猴子心存僥倖,大喊:“土耗子,你良心發現了,快打洞帶我們從地下離開!!”
大難臨頭,程厚德已無心計較稱呼上的小節,落到近前後,搖頭道:“走不掉的。地底下黑莖太多了,死氣糾結的猛烈,踩的已不再是本仙的土……且有場域圍困。但本仙不忍見死不救,打算與諸位共同迎戰修羅,你們也別藏私,一會兒衝在前頭消耗修羅戰力!”
這個臭不要臉的,別指望他良心發現,還想忽悠著大家先送死。偏偏說這些的時候,認為自己一身正氣。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快要死了還貪戀葬石?”
人魚仙子對他沒有半點好感,氣道:“你說幹什麼,跑不掉還能等死?當然是備戰,死戰!”
“就憑你們?!”
一行人各忙各的,已無人理會這位星榜大人物。
孔瓊樓盤膝坐下,運轉神牛吐納法,同伴們不斷收集葬石,很快就搬來近百塊,圍繞他壘成一個圓。張仙兒見大家對孔瓊樓寄予盲目的信任,可能是為了安定心神,也加入到收集葬石的行列。
程厚德盯著這時候還能心無旁騖的孔瓊樓,輕嘆:“你倒生了一副好膽!”
海量的葬石,需要經年累月的消磨,他身為星榜六十六,數十年煉化的葬石差不多能與二里內分佈的相當。就算吸納速度再恐怖,你臨時又能吸納多少?但他被這份愚蠢和認真打動,雙手向上平託。
“起!”
散落花海各處的葬石隨著紅土翻騰,向這邊移動過來,於幾人周圍聚成幾座小山。在這裡,蓮花並不排斥他,率土之道對大地恢復了掌控,一下就把蓮花海內的葬石收完。然後跟除他之外的所有人一樣,只能等著大恐怖的降臨。
“咔嚓!!!”
一小會兒的功夫,天上異象愈演愈烈,數道猩紅的閃電劃過,照亮這片天地。
閃電旁邊,前一刻還什麼都沒有,晃眼間卻憑空現出了一個能量糾結的“繭”,橢圓型,大小能包住一個人,釋放強橫無比的戰意。當第二道閃電亮起時,貼近雲團的空域又出現了一個!
霎時,血雨瓢潑。
“要來了。本仙只能對付一隻,兩隻的話,同歸於盡。”全力也只能對付一隻修羅,這跟他之前吹噓過的可不一樣,一副必死無疑的哭喪表情,“剩下的幾隻就要看你們的命如何了,但願這片地域的異常,早已引起師父他們的注意,有強者在附近徘徊。”
身上的重土戰甲從身上徑自剝落,分為十幾片。又從地上牽起幾道盤旋的泥流,不斷加持到戰甲上,使其尺寸迅速增大了幾分,還凝結出了一個帶著面罩的重土頭盔。信手對張仙兒一指,戰甲便頗具靈性在她身上重新聚合為一體,把她包裹的像粽子一樣嚴實!
到底是痴情種。
這時,孔瓊樓起身,確實沒能吸收多少葬力,來不及。
他遙望天上一個能量之繭,穿透表面,發現裡面有一道人影在迅速成型。而後,表情非常認真的問了智障牛兩個問題。
“修羅怎麼殺?”
智障牛答:“就這樣殺!”
第二個問題卻是:“如果是你,叩不開仙人門戶,你該怎麼辦?”
智障牛眸底青光大盛,望著孔瓊樓臉上沒由來的平靜,竟忍不住大笑,滿滿的讚賞。笑起來也不再像智障,而像一位叱吒上古八方的大妖,它道:“如果是大哥,去他媽的仙人。叩不開門,老子自己做!”
孔瓊樓若有所思,走到程厚德身邊道:“土耗子,長得醜也先別忙著壯烈。採守勢,儘量留存體力,能拖多久拖多久。”
程厚德仰頭看他,“你想幹什麼?”
“我可能有辦法救咱們,你願意死,還是願意信我一回?!”
匆匆說完,便又坐回了原地。這回卻不是單純的吸納葬力,而是坐的更加隨意,後背斜倚空處,一隻手虛握、平端,就好似手裡捧了一杯看不見的茶。
“呼呼呼……”
孔瓊樓對著那隻手上方連連吹氣,生動至極,茶太熱,得吹一吹才能喝。
不只程厚德,連張仙兒都不知道該作何想,這不會是嚇瘋了吧?同伴們卻都驚的合不攏嘴,眼中乍現幾分希望。他們知道,孔瓊樓這副欠揍的德行到底是在幹什麼,他又要領悟武道!
但這一回,他不叩、不推、不撞、也不踹。
他要做院子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