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首神獒前前後後一通敘述,他們仍舊有些不敢置信,孔瓊樓憑藉著臨時悟道,就能屠滅六丈佛身。抬頭找了半天,卻再也看不見屬於力佛的那顆星。贏了戰榜七十二,那是不是最低也相當於七十一?!
心中齊齊無語:人家星辰戰榜本來是一件挺權威的事。讓你這麼一搞,簡直就是喪心病狂,明擺著是跟排榜的人過不去。而現在,還硬要去跟那位神秘的好事者做朋友!
闊野無垠,濃煙滾滾,不斷有一團團黑霧從地下冒出來,時伴清醒。裡面,不乏身高十丈的羅剎王。但當孔瓊樓用那智障牛眼裡娘兮兮的叩門手勢,沒幾下就叩殺兩頭生角的王者後,那些死亡生物就很少主動上前招惹!
行不多日。
途經一座界棺!!
恢弘的棺體,死氣氤氳,石壁斑駁,醞釀出鋪天蓋地的大恐怖。巨大的裂縫在棺體上鋪展,同樣嵌著許多動輒成百上千丈的古老兵刃,被血膏埋沒,訴說蒼涼。駐足去觀望,心緒說不出的複雜,那是他們姑且可以稱為“家”的地方。
念慈呢喃:“就沒有人試著從那些裂縫裡走回去嗎?”
“有啊,有的是。可你們在各自的下界,遇到過從死界降臨的先行者嗎?”智障牛渾身不舒服,“抓緊走人了,一座破石棺有什麼好看的?小心懷孕。既然來到死界,那就別再惦記凡塵。”
孔瓊樓猛然咋呼:“快看,死神!”
“哪呢?!”
智障牛瞬間嚇得口吐白沫、眼皮直翻,發現孔瓊樓是在騙它後,氣得鼻孔冒青煙:“二弟,有古語說長兄為父,不是親的也算,你這他媽的就是不孝!”
“你要這麼說,我可就把你扔過去了啊。興許你的身子就在某座界棺上鑲著呢,讓你大團圓!”孔瓊樓作勢欲拋,連番嚇唬,智障牛才吞吞吐吐、說了些模稜兩可的秘聞。
“界棺之謎,古往今來沒有人能勘破。”
“一些在遙遠年間就開始孕育出強大的飛昇者,強大到我們那個時代也不敢去仰望。但越古老、越荒廢。還有一些,則像是沒有完全長成,很少有飛昇者出走……曾有猜測,墓場內這些界棺的存在,實際上是一個個的希望!”
孔瓊樓悚然,界棺竟然會生長?
還能像蘿蔔白菜一樣,是從白骨大地下面耗盡時光長出來的?!
三千界棺,在飛昇墓場中的分佈並不規律。有的孤零零,隔著很遠也見不到第二座;還有的喜歡扎堆,一座挨著一座的排列,好像連棺體的大小也不太一樣。眼前的這一座,就明顯要比孔瓊樓飛昇的那一座還要宏偉許多!
“希望,誰的希望??”
智障牛把在場的所有人挨個掃視一遍,不鹹不淡道:“哞,我們的。”
人魚仙子蹙眉,翻起舊賬:“可你頭幾天不是還說,前面根本就沒有路嗎?只有死和恨,還讓我們集體陪你自殺,怎麼現在又談起了希望?”
“弟媳,你不懂。”
“呸,誰是你弟媳?”人魚仙子似嗔非嗔的白了孔瓊樓兩眼,鳳冠佳人,靚麗無雙。後者莫名其妙,嘴長在它自己頭上,又不是我讓喊得!
而後,再也問不出什麼,其實牛頭自身也充滿疑惑。
孔瓊樓卻一直沒有忘記它的告誡。
星目生了慧眼後,用最大視角朦朧觀望大地,能看到許多區域都充斥著一片片觸目驚心的黑色。彷如緩緩轉動的漩渦,中間即是界棺所在。他每每都會刻意避開,以免招來死神的關注!
一行人遠遠避過。
“燒火棍,你說的那位閒雲野鶴,既然面子大過天,到底什麼來頭清楚嗎?”
五焰魔君和猴子二傻的傷勢大有好轉,嚴重受損的內臟竟恢復的完好無恙,足見蓮花瓣神奇的功效。但得知是被智障牛的口水救了,都在神獒背上偷偷乾嘔了一路。
“什麼來頭,我也不知,連我家窟主好像也不清楚。人們都尊他一聲‘子衿先生’,以上仙的天賦卓絕,他應該很願意與你結交。”
孔瓊樓卻心道,那可未必:“那他在仙人集幹什麼,為什麼要弄個星辰戰榜出來?”
“這就是子衿先生古怪的地方了。他是飛昇者中一位特殊的存在,飛昇的年頭絕對很長,可就是什麼也不幹,或許是出於無聊?”
還能有人吃飽了撐的幹這事?!
棋子,是沒有心思評價另一顆棋子的。只有下棋的人,才有閒心關注哪一步是好棋。
一路又走了大概七八天,沒有遇到太大意外。同伴們苦修神牛吐納法,想追趕孔瓊樓的腳步。天上的星象卻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紛亂,四面八方往這邊靠,好不熱鬧。就連諸佛嶺方向的那輪血月,似乎也在移動!
某夜。
羅剎成群,烏壓壓過境,最起碼一千多隻,在白骨大地匯聚成一道可怕的死亡洪流。單是羅剎王的數量便不下幾十頭,將孔瓊樓等人徹底驚住。
“收斂氣息,藏起來!”
他們趕緊尋了一塊巨大的獸骨,躲在下面,大氣不出。這些羅剎不是來圍攻他們的,而是在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