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人四好來了?!”
站在秀才附近看熱鬧的人,聽魔君喊出這個諢號後,幾乎連滾帶爬的遠離他身畔,即便是避讓孔瓊樓時,也不見這樣誇張。膽子小的甚至直接爆出一連串的尖叫,明明都是摳腳的漢子,卻像不小心踩到了老鼠的大家閨秀!
雅人四好。
琴、棋、書、畫。
但在這裡,卻是指四位來自同一個小世界的飛昇者,且都是登榜之人。秀才乃是裡面的書仙,之所以被稱作‘剝皮’,原因就像字面那樣簡單,他剝了星榜上排名第八十位強者的皮,訂成書,好把自己變成榜上的第八十位。
佛王曾親口對僧尼說過,面對此人,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逃走!
念慈高聲提醒:“施主,快把那本書還給他,那是人皮訂的,小心有詐!”
孔瓊樓擰著眉頭,終於知道手裡的書哪裡不對勁了,但有詐倒說不上。帶著老大厭惡,將書本扔還回去,轉身對人魚仙子理直氣壯道:“水煮魚,看見沒有?這才是變態呢!公子我跟他一比,純潔的就像小公主,以後別老偷偷說我壞話!”
剝皮秀才攤手,一副‘怪我嘍’的表情:“這裡又沒有紙。”
“秀才,你才第八十?見你擺出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他娘是第八呢!”
孔瓊樓牛氣哄哄,儘管剝皮秀才排在了佛王前面,但他對自己的戰力很有信心。經過種子核心的滋養,泣血葬力富餘的很,血脈浩蕩不息。射跑雲門孤燈的十箭也不過是小試身手,對付一個變態秀才,無非就是多射幾下。
但他並不知情,讓五焰魔君等人更擔憂的是,四位大仙聯袂飛昇,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一起。
剝皮秀才既然來了,說明分筋弦師、挫骨聖手、血墨畫匠此刻也在秘境之內,或許就在附近設伏。四人之中,就連戰力最弱的棋仙挫骨聖手,也位列星榜第九十名;琴仙分筋弦師排名八十五;最強的血墨畫匠……更是比剝皮秀才還要再進五位!
七十五名。
已能夠藐視四分之一的星榜強者!
當五焰魔君躍上獒背,將這些情況與他說明後,孔瓊樓……秒慫。
“啊哈哈,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孔瓊樓急忙下到平地,向剝皮秀才頷首示意:“就說嘛,敢以人皮為卷的書生,打著燈籠也無處去找,自然當得起書仙名號。久仰久仰。”他表情變化快,同伴們都跟不上,“你們幾個,還愣著幹什麼,快與書仙見禮!”
雖然對他這副諂媚的嘴臉早已司空見慣,但大家還是暗歎擇主不慎,誰也不知道他下一刻是要暴起殺人,抑或轉身逃命。
“敢問書仙,另外三位大仙現在何處啊,快請出來讓我等膜拜一下!”
剝皮秀才擰了擰脖子:“那不來了?”
目力可及,兩道人影兔起鶻落,飛速抵近。
一位雍容女子,氣質華貴,橫背一把木琴,扯筋為弦;另一男子衣著古板,懷裡抱著骨甲製成的方正棋盤,腰上掛兩顆骷髏,其中一顆塗黑作黑子,應是分筋弦師與挫骨聖手二人。
分筋弦師性子很急,遠遠便喊道:“三弟,遇到大墓,因何不入?”
剝皮書生躬身,規規矩矩對兩人行禮,三人中他的實力最強,但對自己人仍舊恪守長幼:“大姐,二哥,你們看我發現了什麼?”說著,朝孔瓊樓等人努嘴,一副撿到寶貝的歡喜樣子。
“咦?好多寶物!”
分筋弦師打量孔瓊樓腰間的酒罈,順便看到了用來拴酒罈的龍筋,眼神大亮:“你就是那個大噴子?聽說執仗神秘酒罈屢獲重寶,還在古柳王樹那邊一人獨拒慧能僧團,打跑了雲門孤燈?!”
孔瓊樓賤兮兮一笑,靦腆道:“大姐,僥倖,僥倖而已。”
分筋弦師微怔,有點錯愕,這人臉皮夠厚,誰是你大姐了?!
挫骨聖手沉默寡言,掃視孔瓊樓身邊幾人,發現火尖槍、雙吳鉤、黑纓槍……件件都是寶物。他的眸光更加炙熱,微揚手中棋盤,跨步封死了孔瓊樓可能逃走的路線後,才皺眉轉向剝皮秀才。似是再問,他們身上既然有這麼多寶物,三弟你為何還沒有動手搶?
剝皮秀才解釋道:“你們不要看區區,是老四還沒拿定主意。”
雅人四好,唯獨不見那位戰力排名最靠前的血墨畫匠。
但三人隨即的目光,卻一同轉向場中,讓孔瓊樓雙眼微眯。猴子等人則觸電似的向後跳開去,紛紛擺出戰鬥姿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血墨畫匠其實一直都在此地,只不過隱藏的很深,他就是剛剛捱了揍、賴在地上沒爬起來的老實人!
孔瓊樓咂嘴:“好傢伙,原來你小子根本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