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桐對顧彥宜的愛慕已到了極盡變態的地步,錦唸對此已心無感念:“五小姐的事我們聽聽便好,等過幾日,你跟杜鵑一起打聽念安居士的訊息吧!”
府裡沒找到那婆子,薛秀才那條路也行不通了。如今,錦念只得又把希望寄託在念安居士身上。
鶯歌沉吟片刻,不再說蘇錦桐的事,而是反問錦念:“小姐在找容長臉婆子的事,杜鵑是不是也知道了?”
錦念看向鶯歌,點了點頭。
在淮安時,找薛秀才畫畫像,她並沒刻意避開杜鵑,但杜鵑並沒多問,照顧錦念也算周全。如今身邊沒人手,多一個杜鵑,說不準便能更快找到念安居士。
鶯歌應諾,又道:“還有一事,大小姐來信說,元宵過後會回揚州省親。”
錦念默了默,蘇錦夕遠嫁京城寧遠候府,若是元宵後啟程,回到揚州想來該是明年二三月份的時候。
蘇錦夕是柳氏的女兒,前世今生,錦念跟她沒親近過,因此便沒多說什麼。
有丫鬟走過廡廊,然後在門口停步了。她輕手輕腳地扣門:“六小姐,夫人喊你去用晚膳!”
錦唸到撫花苑時,謝氏正吩咐丫鬟把薑絲雞湯端上桌。
晚膳過後,母女二人湊在茶几跟前說話。
謝氏看了又看自己女兒,見女兒臉上的嬰兒肥減了幾分,少女清麗的雛形躍然面上。她笑吟吟地問錦念:“在淮安,你大舅母對你印象如何?”
錦念額頭一跳,母親這是拐著彎問她親事呢!
她只得裝作毫不知情地笑道:“印象嘛,我是不知道,但大舅母對我很好。”
錦念把在淮安府時,謝大舅母精心地教她中饋,回揚州時,還不忘記跟吳太醫拿血虛丹給她的事告訴了母親。
謝氏聞言,眼眶便有些溼潤,長嫂對女兒這般用心,讓她這個生身母親的都有些自愧不如。
她叮囑錦念:“……等成了一家人,你可要好好孝敬你大舅母。”
謝氏心下思量著,等過年蘇佑樺回揚州時,要跟他好好商量女兒跟謝謙的親事。
錦念不知為何,心中突然就一緊,外祖母曾跟她提過,開了春便要將她跟謝謙的親事訂下。
如今,又聽母親說起她和謝謙的親事,心下竟莫名地有些害怕,這是從前沒有過的!她只好裝作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
謝氏這才問起流民和容姨娘的事:“容姨娘的馬車真的撞死了許多人嗎?她能自感罪孽深重而出家,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錦念撫額,母親想法這般簡單,跟容姨娘爭寵多年,竟還不瞭解容姨娘的為人,難怪外祖母總是放心不下她們。
不過,若跟母親說出真相,只怕母親連父親都會怨恨上。
錦念想了想,索性笑道:“是撞死了十來人,容姨娘想是心下不安,這才決定帶髮修行,若能得菩薩點化,也是她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