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重新凝聚,卻不再那麼高大,只比蓋霧高不了多少。
蓋霧握著拳頭,冷聲問道:“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白骨抬手指著任盈盈,道:“就是這混蛋忘恩負義,當初是她求著讓我奪走她的記憶,現在居然說……”
任盈盈愣道:“我求你奪走我的……記憶?”
白骨狠狠點頭:“我碰到你時,你傷心欲絕,想要跳下黑木崖,結束自己的生命,正是我苦口婆心的勸告,才讓你放棄輕生,但你仍說很痛苦,不想一直活得那麼痛苦。”
任盈盈道:“然後你就奪走了我的記憶?”
白骨道:“我說我可以幫你失憶,沒有任何痛苦,當時你一口答應,並跪地謝我,這些你都忘了?”
任盈盈的確什麼都不記得,苦笑道:“我的記憶不是被你拿走了嗎?”
白骨愣住,無言以對。
蓋霧轉而問道:“明月的記憶,是不是也被你拿走了?”
白骨點頭道:“沒錯,正是被我拿走的,情況和我剛才說的差不多。”
蓋霧目露兇光,道:“快把明月的記憶給她,不然我會讓你再次成灰。”
白骨道:“滾邊去,她的記憶,她已經拿走了,就在我睡覺時,你們這群小偷。”
“拿走了?”蓋霧扭頭看向明月。
明月神色平靜,微微點了點頭。
任盈盈道:“五郎,是真的,剛才我和明月說那些話時,她就拿回自己的記憶,和我同時拿回。”
蓋霧嘆了口氣,轉過身,看到枯葉還抓著徐野驢的胳膊,兩人的舉止,十分親密。
只怕此刻的明月,根本不想恢復記憶,若還處在失憶狀態,至少心不會碎掉。
不管曾經有多麼感人的海誓山盟,可親眼目睹到背叛,那種打擊,任誰都很難承受。
徐野驢猛地掙開枯葉的手,衝到明月面前,激動地道:“明月,你終於想起來了,你……”
看到明月冷冷地瞪著他,後面的話,徐野驢著實說不出口。
直到此刻,他才發覺自己有多混蛋。
枯葉走過來,再次挽住徐野驢的胳膊,挑釁地對明月說道:“我已經是他的人了,不信你問蓋霧。”
蓋霧當時只顧著看戲,並未阻止,覺得徐野驢只是錯認了人,事後不會有任何麻煩,畢竟他們會離開這個世界。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徐野驢會在明月面前,保護枯葉,甚至為了保護枯葉,都不去保護明月。
徐野驢的腦袋一定是被驢給踢了。
明月冷聲道:“你跟我說這個作甚,我跟他毫無關係。”
徐野驢只是瞧著明月,並沒有推開枯葉。
蓋霧氣不過,反手一拳,砸在徐野驢的胸口。
徐野驢倒飛出去,半晌都沒爬起來。
枯葉因為抓得太緊,也遭到連累,摔倒在地,屁股被摔得不是一般的痛。
“你別過來。”任盈盈突然喊道。
白骨迅速後退,道:“好好好,我不過來,你們別衝動,千萬千萬別再蹂躪我了。”
蓋霧微微皺眉,問道:“你知道離開這裡的路嗎?”
白骨道:“當然知道。”
蓋霧道:“那你帶我們出去,我便饒你不死。”
白骨嘟囔道:“說得你好像能殺死我似的。”
蓋霧聞言二話不說,再次出拳,想要給這白骨一點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