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瑄在熊虎去酒店上班一週以後,才決定把熊虎的資訊告知田田與美伶。
他約田田與美伶中午一起去大牆東街一家新開餐廳吃飯。當然,他得帶上鄧琪琪,現在的琪琪對他不僅是崇拜,還有愛,粘得可是一塌糊塗,只要有時間兩人就會膩在一起。
田田與美伶都以為這就是一次很普通的中午飯。自蘇楊去Y&D公司上班以後,田田的中午飯搭檔就不再固定了,每天都是不同的同事。這段時間她與美伶也跟何文瑄、鄧琪琪在一起吃過好幾次午飯。
飯後,何文瑄突然就一臉嚴肅的看著田田與美伶,他的神情把兩人搞得莫名其秒。剛才的氣氛不是一直很輕鬆嗎?怎麼畫風瞬間就變了?
何文瑄說,“熊虎,他來找過我了。”
只要提起熊虎的名字,美伶的反應肯定是最快的,她的臉色馬上就切換到歡喜頻道,然後很興奮的抱著旁邊的田田說道,“耶他總算來了。”
何文瑄看見一臉興奮的美伶,內心立馬開始不忍,直接說?這對美伶是有一點殘忍,傷害一次又一次,上次是田田,這次只能是自己了。同樣的事情不能讓田田做兩次,這也是他決定今天親自來說的原因。
田田就沉穩許多,她安靜的看著何文瑄,等他自己繼續往下說。
這是她這段時間從蕭松與蕭娜兩人身上學到最大的一點,凡事要耐得住,以靜制動,等對方先動。隨著太升南路商家的增多,競爭也日趨激烈,很多公司都在看著時光通訊與光影通訊,尤其是節假日活動。如果是以前的慣例,活動都會提前一週出來。但現在不一樣了,方案是會提前一週出,但知道的僅僅侷限於幾個管理人員。員工宣講都是在活動前一天的晚會宣講,宣傳物料也都是晚上通宵達旦的安裝。這樣,其他對手也沒有了任何的反應時間。
何文瑄還是決定按計劃說,反正早痛晚痛都要痛,長痛則不如短痛,一次性痛會爽快許多。於是他把目光轉向美伶,“我跟他說了你的情況。”
“那他多久過來?”美伶急迫的問道,她內心是太想見到這個人。
“他,不來。”
“不來?”美伶不相信的瞪大眼睛看著何文瑄。
“對,不來。他託我轉告你,他配不上你,也更配不上你的家庭,他說你們倆根本就不合適。但他一直會感謝你,因為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我不相信!怎麼會這樣?”美伶的情緒有一點激動,但沒有出現田田預想的那種崩塌,她不甘心的又問,“他人呢?我自己去找!”
“他走了。”
“回去了?”
“他說是去廣州。”
“廣州?瑄哥,你騙我?”
“我不會騙你,這是他的原話,除非是他騙你。”何文瑄很淡定的說道。
“我就想跟他當面說明白。有這麼難嗎?我知道他喜歡我,我有感覺。我也知道他跟你們一樣,有這樣那樣的顧慮,什麼這也不配,那也不配。可這是我們倆人的事啊,我喜歡一個人就有這麼難嗎?就要面對這麼多的世俗看法嗎?”美伶說完就把整個身子無力的靠在椅背上,頭偏向田田有氣無力的說道,“田田,為什麼你們的感情就這麼順,你喜歡的人也喜歡你。瑄哥,你是文化人,你給我一個道理呢?”
何文瑄很平淡的說出下面這句話,“因為我們在正確的時間找到了正確的人,而你沒有。”
正確的時間?正確的人?
這句話此時對田田的觸動比美伶還要大。正確的時間找到正確的人,這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自己以前對蕭松的那份偏念,就不是正確的時間,也不是正確的人。
田田看著美伶安慰的說道,“美伶,你要接受現實,他既然決定不來見你,就說明他比你要更理智。就算你們都互相喜歡,但瑄哥說的很對,你們倆對對方而言,都不是那個正確的人。時間也不對。”
美伶愣愣的不再說話,因為說話也失去了意義。喜歡她的人很多主動追求她的人也很多。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她第二次主動去喜歡上一個男人,第一次還是她上高中的時候她默默的喜歡學校的籃球隊長,但那男孩當時高三,一年後就去上了大學,自然而斷。現在難道真的也要這樣再次的自然而斷?
她不甘心,但也沒有辦法,因為她找不到熊虎。
時間就又這樣一天一天平平淡淡的過去,生活在兩點一線的簡單重複。沒有特殊情況的話,美伶依然跟著田田、劉雪梅一起下班。蘇楊只要正常下班都會過來等著田田一起下班,美伶偶爾也會去蹭蹭電影或晚餐什麼的,幾人也像以前一樣的默契再也不會提起熊虎這個人,彷彿熊虎就真的消失了一般。
美伶也一樣的會很豪放的大笑,會像以前那樣很豪放的喝酒但依然絕不醉酒,她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只是在夜深人靜獨自一人難以入眠的時候,暗自落下幾許眼淚,溼了枕巾傷了回憶。
隨著時間的推移也就慢慢的淡了。
這世上無論你是什麼樣的病,時間都是一幅良藥,即便不能徹底治癒你,至少可以消磨或抑制你病情的瘋魔成長,一年不行,兩年!兩年不行,二十年!總有一天它會淡如一杯白水,只有認真的去品再細心的回味才可能感覺到一絲絲的不同,湧起一丁點的漣漪來。
哦,我這曾經那麼熟悉的陌生人。
他來過,我想過
這就是生活。
所有人都認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但偏偏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