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們是遂寧那邊的。”
“那你到底是做什麼的?”田田問。
“對啊,看你也長得身強體壯的,他們這麼狠命的打你,你為什麼不怎麼還手?”美伶難以理解的問道。
“他們每次打人都這樣叫抓小偷,這樣,其他人就不會管閒事了。”
“他們是什麼人啊?”田田追問。
“我們都是跑客運的,他們是遂寧線路,我們是南充線路,我們南充要經過遂寧。有時候我們會在遂寧上下客,他們說這就搶了他們生意。他們人多勢眾,又有組織。我們南充這邊人少,又沒組織,就老是吃虧。以前還只是扎胎,現在是隻要看見我們落單了就要追打。前幾天有一個人才被打了。”
還有這種事啊?幾人你看我我看你,三張臉都是驚訝一片。
“我們昨天過來是想買一臺BP機的,沒想到才到路口就遇到他們了。他們人多,我們只能跑。”熊虎嘆了一口氣,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通訊錄的小冊子,“這是我表哥的聯絡方式,就是昨天跑在前面那個小個子。拜託你們幫我找到他,讓他來照顧我。”
“表哥?讓一個男人來照顧你,你的家人呢?”美伶不理解的問。
“我是孤兒,十歲那年父母就遇到意外去世了,我表哥的父親也一起走了,然後我姑姑收養我,我們三人一起相依為命。”熊虎說到這,臉色馬上就暗淡下來,神情低落。
“對不起,我們”田田現在內心異常的愧疚,她在為昨天的錯誤決定自責。自己親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相,這以後到底還能相信誰?
“那你姑姑可以來照顧你啊?男人不太好吧!”美伶說道。
“我姑姑年紀也不小了,她身體也不好,還有我也不能讓她知道我捱打,否則她就不會讓我們做這個工作,就沒有了收入。”
“你們不是老闆嗎?”半天沒說話的雪梅說道。
“什麼老闆!我跟我表哥都是司機,幫老闆開車的。老闆一般又不出面,所以我們就成了他們的攻擊靶子。”
“現在學開車也需要不少錢吧?”田田想轉移話題,輕鬆一點的。這氣氛太壓抑了。
“我是在部隊學的,當了幾年的汽車兵,回來後我教的我表哥。”
“你還當過兵啊?”美伶以前最喜歡的就是軍人了,這個情結現在都還有。
“十六歲去的,二十一歲轉業。”
“那你昨天為什麼不還手?”美伶疑惑的看著熊虎。
“我不能還手,如果他們吃虧,就會更加變本加厲的報復。他們人多又有組織,我們什麼都沒有,現在勢單力薄的只能忍。”熊虎邊解釋邊嘴角掛著苦笑。
“我看,你出院後還是到我們這來做吧。”田田看著熊虎,很認真的說道,“你們這個工作也太危險了,有一次就有第二次,說不定以後還真把命給丟了,這太不值得了。”
“田田,你這個主意不錯,我們跟蕭總說說。”雪梅很興奮的說道。
“蕭總?”
“對,我們老闆,年輕又漂亮,美麗又大方。你的治療費用都是她來出的。”雪梅回應道。
“這樣啊”熊虎陷入了沉思。
“事情是這樣的,是美伶救的你,也是美伶給你墊支的治療費用。後來我們蕭總回來後我把事情做了彙報,然後蕭總決定你的治療費用由公司支付。”田田耐心的解釋。
“大家都認為我是小偷,你們還這樣對我”熊虎眼眶溼潤了,他是一個鐵打的兵,昨天受到那麼大的傷害,他都咬著牙齒強挺著,但是現在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
“你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呢?”美伶忙著安慰,“男兒有淚不輕彈,別哭,漢子點!”
“治療費,我們老闆可能會給一部分,其他的都只能自己出了。我現在狀況也不是很好,可能要一點時間才會還你們。但我一定會還的。”熊虎很堅毅的說道。
“這事以後再說吧,現在你安心養傷。”田田說道,“還有,我們會去找你表哥,但照顧你的事情還是由護理來做吧,也專業一些。”
熊虎沒有再說話,這麼多的好心人,這讓他以後如何回報?這又將如何是好?
他是一個有仇必報,有恩也必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