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韻在心底暗暗罵道,但嘴上卻沒有半點表現出來,依舊維持著沉著冷靜:“你是……學院的人?”
“是的。你以為逃到了美國,我們就找不到你們了麼?”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聽起來很是囂張:“如果你們還在乎他的性命的話,今晚九點到康普頓的威爾明頓來,我們在這裡等著你們。不過……”
心韻控制著自己的呼吸,等著他繼續說完那個不過。
“不過,你不許來。你們一行是四個人吧?你留在酒店裡,讓那三人過來。如果我們的人看見你出現,你們親愛的小喬爾……只怕身體上就會少了些東西了。”電話那頭的男人張狂地大笑起來:“對了,你要不要聽聽喬爾那傢伙的聲音?”
說著,電話裡響起了幾聲腳步聲,聽起來是那男人走到了喬爾的身邊,將電話放了過去。
“對不住……我……我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會找上我……我已經和他們說過了,我還沒有入夥,也不知道你們接下來要去哪兒,但他們不信……”
電話那頭,確實是得水的聲音,但卻垂頭喪氣,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臭貧味道。
“這下應該相信了吧?”電話重新回到了那個男人的耳邊。
“我知道了。康普頓市的威爾明頓街區是麼?到了之後,我該怎麼找你?”心韻的聲音冷冰冰的。
“我叫保羅,鏈鋸保羅。威爾明頓沒有人不知道鏈鋸保羅的。他們到了之後,只要問人就好了。”電話那頭的人再度大笑著:“要知道,這個街區的人們都很友善,最喜歡為外地人指路了!”
“好。”心韻乾脆利落地回應完,那頭便掛掉了電話。
“該死!”
心韻重重地把手機砸在了床上,心中滿是怒意。
學院……竟然真的找到了他們的行蹤!而且,竟然不敢上門到酒店裡來,而是抓走了得水!
她猛地衝下床,先一腳踹開了自己的房門,再踹開了江逍的房門:“別睡了!江逍!得水被學院抓走了!”
江逍從床上坐起,看了看被心韻踹壞的房門,又看了看她那張氣急敗壞的小臉,深深嘆了口氣:
“我就猜到……他這麼一走,準沒什麼好事。”
“說吧,他們要我們做什麼?付贖金麼?”
……
套房的起居室裡,四個人圍著茶几,坐成了一圈,人人都面色凝重。
“事情就是這樣了。學院的人抓走了得水,並且打來電話要求我們去康普頓市的威爾明頓街區和他們交涉,但除了我,我必須留在酒店裡,不能到現場去。”心韻目光掃過眾人:“去的,只能是你們三個。”
“這不可能。”亂壤哂笑了一下,表情不屑:“主上,我是您的隨從,必須留在您的身邊。他們很顯然是想調虎離山,讓我們去解救那個黑鬼,卻趁您落單的時候偷襲您。”
“有這種可能。”江逍想了想:“但還有一種可能是……他們還沒有調集到新的,接受了注印的天賦能力者,所以無法面對心韻的精神威壓。只有先排除了她這個祭司,才有可能擊殺我們。”
“那……我們就非去不可麼?”趙天雨皺著眉頭:“就算是那個得水真的被他們殺了,我們也可以試著找別的方法,把科考船送去貝加爾湖吧?或者乾脆……能找到別的辦法潛入湖底呢?”
“恐怕……很難。”江逍緩緩搖了搖頭:“而且更重要的是,得水被抓,也是因為我們的緣故。如果就這麼將他拋棄,我過不了自己良心這一關。雖然未必能順利救他出來,但……我們總得試一試。”
“……好。”看著江逍堅毅的眼神,趙天雨知道自己不可能說服他了。
而且,她也確實覺得,只有這樣的江逍,才是她心目中可以信賴,可以託付生命的江逍。
“我也是這麼想的。”心韻讚許地點了點頭:“學院的人抓得水,也是因為我們。我們不能就這麼棄之不管。我再怎麼說,也是個祭司,哪有那麼容易就被幹掉?你們三人去康普頓市,我留守就好。”
“主上,我絕不會離開您身邊半步。”亂壤沉著臉,斬釘截鐵地搖了搖頭。
“不過是讓我一個人待著,有什麼大不了的麼?”心韻不滿道:“之前我每次去老華那裡喝酒的時候,還不都是自己一個人?”
“那不一樣。”亂壤搖頭道:“那時您身邊沒有任何危險,不需要我的保護。但現在……您已經成為了學院最大的目標。我不可能讓您冒這個風險。不論您說什麼,我都絕不會放任您處於險境的。”
“亂壤!”心韻皺著眉頭,剛要發作,卻被江逍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腦袋。
“別激動別激動。對方……只說了不許你隨同前往,卻沒說過剩下來的我們三人都必須過去吧?就算讓亂壤留在這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和天雨兩人去就好了。”
“這怎麼可以!”心韻頓時一把揪住了江逍的領子:“你是想去送命麼!你知不知道自己還沒有完全覺醒!你現在的基本屬性,無論速度還是力量,都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頂多也就是平民的水準!再加上一點根本沒辦法運用在戰鬥中的瞬閃能力,能做什麼!?”
“至於趙天雨……”心韻望了一眼趙天雨:“她的能力強化型別是高週波,雖然在戰士之中算得上很強了,但畢竟沒有太多的戰鬥經驗!你們要面對的可是學院精心準備好的陷阱!沒有亂壤陪同,你們覺得自己有多大的機會倖存下來?!”
“其實……我倒是還有另一種猜測……”江逍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古怪的微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