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羅夫諾州現在的實力,在1998年的換屆選舉中,拿到20個國會議員名額還是綽綽有餘的。
烏克蘭現在是總統議會制,相對來說當然也就有議會總統制,兩者的區別其實也很簡單,誰在前面,誰的權力就更大一些,比如前者,總統可以指定總理人選,後者的總理人選就要由議會提名。
不過,議會依舊對這個國家的政治走向有著很深的影響力,特別現階段列昂·庫奇馬還是一個喜歡玩平衡而不是專權獨斷的領導人,無論是主動還是無奈,這都意味著,只要在議會擁有足夠的席位,維斯特洛體系就能最大程度保證自身在烏克蘭的影響力。
西蒙這麼想著,聽到珍妮特的話,笑道:“總不能做的太明顯,而且就像謝爾蓋、克里姆他們,手裡的事情太多,可沒有精力去做什麼國會議員。”
珍妮特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你就讓你的這些小情人們去做國會議員啊,這太亂來了。”
西蒙一本正經地強調道:“是小情人們的父母。”
珍妮特抬手在西蒙肩頭打了一下。
西蒙也不以為意,而且說得就是事實:“未來幾年,烏克蘭的經濟還會繼續下行,同時,這個國家的內部政局也會持續動亂,更多目光只會盯著庫奇馬,根本不會有太多人在意到底是誰在當議員。”
這也是烏克蘭政壇的一個奇葩之處。
原時空中,烏克蘭首富阿克梅托夫把自己的司機、保鏢、牙醫等身邊人一股腦全部都推到了國會議員的位置上,也沒有引起什麼反彈。後來的某位演員總統更是奇葩,成功當選並爭取到大量議會名額後,演員總統曾經參演的某部電視劇內的很多演員、製片等主創,都成了國會議員。
逐漸深入瞭解更多後,對於烏克蘭那邊,比較有能力的代言人,西蒙反而不再希望他們在充當國會議員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
就像伊芙根妮婭的父親弗拉基米爾·科爾科什科,最初西蒙也希望對方參選國會議員,隨著弗拉基米爾在羅夫諾州政府高層表現出了相應的能力,西蒙逐漸希望對方能夠在自己的這出根據地紮根下來,將來直接拿下州長位置。
至於那些議員名額,派一批聽話的傀儡過去就足夠。
珍妮特一份份地看完手中的14份檔案,還在其中幾處提筆做了標註,再次抬頭,發現身邊的西蒙還在翻看俄羅斯選舉的資料,暫時放下手中的檔案捱過來,問道:“俄羅斯那邊怎麼樣了?”
西蒙道:“葉利欽穩贏。”
兩人此前已經對俄羅斯有過一些討論,包括私下裡與某個聖彼得堡的斯莫爾尼宮灰衣主教接觸的事情,西蒙也沒有對珍妮特隱瞞。因此,對於西蒙在俄羅斯的經營思路,珍妮特已經非常熟悉,此時依舊忍不住道:“其實,我還是覺得對於俄羅斯,完全可以採取和烏克蘭同樣的策略。”
西蒙側頭抵了抵珍妮特腦袋,笑道:“你不覺得我們自己這個目標已經太明顯了嗎?”
“嗯啊。”
“所以,如果缺少了外部目標,華盛頓當局可能就會把注意力轉到我們身上。這其實也是我悄悄和布什家族達成默契的原因,這次就算了,下一次,肯定是布什家族上位比戈爾更好,因為布什家族的執政基因已經確定了,他們更喜歡把注意力轉向國外。”
珍妮特微笑補充道:“還喜歡打仗。”
“是啊,”西蒙跟著點頭,道:“現在世界各大主要經濟體,除了美國,其他都不是太好,明年可能還會再出現一次全面的下跌。如果將來戈爾繼任,延續克林頓‘問題是經濟’的執政策略,美國經濟繼續上行,很可能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當經濟足夠強勢,沒有就業和稅收等方面的後顧之憂,政客們往往就會嘗試做更多,到時候矛頭就要只想我們了。所有,我們需要布什家族改變這種勢頭,乃至透過戰爭從根本上削弱聯邦的國力。”
珍妮特聽西蒙說完,身子突然又湊過來一些,臉蛋貼在西蒙臉龐上:“西蒙,你總要考慮這麼多,不累嗎?”
“不累啊,”西蒙微笑著伸手摟住珍妮特:“因為有你們。”
珍妮特沒有再糾結男人話語裡的‘YOU’是單數還是複數,道:“其實我知道,你一直是希望這個世界能變得更好一些。”
“其實也不一定呢。”
“嗯?”
“有這麼一個寓言,”西蒙嘴角依舊帶著微笑:“屠龍的英雄被人民推舉為國王,然後,王位上的英雄身上開始長出龍鱗。”
珍妮特當然聽過這個寓言,確實挨著自己男人更緊了一些,輕聲道:“我寧願你成為惡龍,也不要你當英雄。”
西蒙在珍妮特滑嫩的臉蛋上吻了下,道:“我是希望這個世界變得更好,不過,我只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從來沒想過成為一個英雄。或者,我本來就是一條闖入這個世界的惡龍。”
珍妮特其實能夠感受到,身邊男人說起某些事情,總是帶著一些戲謔和嘲諷,甚至會主動推波助瀾,參與其中,但實際上,這個男人的心底對此是有些哀傷的,一種對這個世界失望到極致的哀傷。
因為這種失望,西蒙最近幾年不斷將自己的位置擺得更高。
就像,前些年,西蒙覺得想要改變這個國家,這個世界,應該從最基礎的教育體系做起,重視初級教育,並且付諸了行動。現在,他反而更看重某些關注整個人類未來的事情,太空移民、核聚變、太陽能等等。
這種改變,其實就是一種最壞打算。
當某些幾乎無法逃脫的最壞情形出現,或許,此時的這些安排,可以為這個世界這個種族留下一線生機。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