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翻完了今天的一些重要報紙,讓A女郎幫她收集一下關於最近又被炒熱的‘核心歐洲論’的資料,客人準時抵達。
亨利·基辛格。
直到很多年後都沒有退出國際政治舞臺的亨利·基辛格,今年其實已經77歲。
這次約見,當然還是為了維斯特洛體系的未來佈局。
西蒙希望基辛格能夠擔任維斯特洛體系在國際事務上的顧問角色,當然,考慮到這位終究年事已高,這次主要是邀請對方擔任導師,幫助維斯特洛體系培養一些自傢俬人口袋的政治精英,算是為長遠考慮。
西蒙可不喜歡十幾二十年後,聯邦政治精英斷代,以至於出現兩個都年近八十的老頭子爭奪總統位置的荒唐狀態。
前蘇聯崩潰,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莫斯科高層無以為繼。
至於後來某人為什麼能橫空出世?
坦白說,這隻能算俄羅斯的運氣,而且,恰好也是葉利欽完全打破了前蘇聯時期刻板晉升規則的原因,短短几年將一個差點淪為黑車司機的傢伙拔上大位,哪怕葉氏有著自己的強烈私心,終究為自己國家做了一件好事。
再說美國。
蘇聯解體之後,三十年時間,美國曆任總統,勉強能算政治家的就只有克林頓一個。過往八年時間,雖然因為各種醜聞被人扒得一地雞毛,但克林頓算是為自己國家做了不少長遠考慮的出色政策,內政外交兩方面都頗有建樹。
再然後,一言難盡。
而且,西蒙也覺得,克林頓之所以能夠在自己執政的八年有所建樹,同樣有著美國冷戰時代培養出來的卓越政治精英都還活躍在政壇的緣故,這是撐起一個國家走向正確方向的必不可少的一個因素。
基辛格,就是最典型的一個。
過往這些年,西蒙在一些場合與這位傳奇政治家有過幾次照面,但都沒有深入接觸,今天算是第一次沒有其他人在場的面對面交流。
豪宅別墅的一間會客室內。
雙方一番寒暄,來到會客室挨著落地窗的桌椅旁坐下,這邊視野很好,目光可以穿過草坪,一直望到遠處海平面。
女管家親自送上了茶水,幫忙招待一番,又安靜離開。
等沒了其他人,西蒙端起面前的茶杯朝對面老人示意,基辛格笑著品味了下,微笑說道:“來自中囯,我喝過的,是那個著名的西湖畔的名茶。”
西蒙同樣微笑:“其實我也不懂,只知道是最好的。”
“每個人精力有限,沒必要讓自己懂得所有事情,”基辛格說著,又笑道:“不過,根據我這麼多年所見所聞,西蒙你懂的事情已經超出了大部分人。”
西蒙笑笑,算是接住這個恭維,兩人放下杯子,他主動端起茶壺各自續上一些,繼續找了個話題:“其實,我最近恰好在讀您的均勢理論文章。”
基辛格露出意外表情,問道:“覺得怎麼樣?”
“很像我知道的另外一個來自中囯的哲學觀點,”西蒙說著,沾了些茶水,直接在紅木茶桌上寫下兩個漢字:“中庸,這是中囯古代一個很重要的處世理論,大意是萬事萬物,我們不能走極端,而要尋求一種儘量平衡的和諧狀態。”
“不錯的一個觀點,不過,和我的均勢理論還是有差別的。”
西蒙點頭,也是贊同。
基辛格的均勢理論是冷戰時期的一個戰略觀點,主要是在激烈的競爭環境中尋求某種平衡,而中庸之道,相對來說更加寬泛一些,涵蓋面因此更廣。
見西蒙點頭,基辛格再次端起茶水啜了口,笑著道:“而且,西蒙,根據我的觀察,你或許推崇,嗯,中庸,但,你並不是一個太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你性格里有太多過於強勢的成分,或者,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覺得,還有些極端。”
西蒙沒有否認,說道:“這是我現在的位置決定的,亨利,如果你處在我的位置,想要保有現在的一切,你也只能做出和我類似的選擇。”
基辛格笑著搖了搖頭:“很難說,西蒙,因為你現在的一切,哪怕十年前,我當時就已經注意到你,但我還是無法想象,漫長的人類歷史,不缺少一些將領土擴充套件到幾個大洲的傳奇帝王,但卻還從來沒有出現如你這樣真正富可敵國的商人,呵,我的意思是,站在你現在的立場上,你確實做的足夠好,超乎想象。”
這麼隨意聊了一會兒,終於也進入正題。
其實,提前就已經有過一些溝通,這次只是兩位話事人當面把事情敲定下來。
亨利·基辛格當下最重要的一個身份是艾森豪威爾基金會的主席,今年剛剛走馬上任,至於這家基金會,大概和某個著名的國家民主基金類似,主要是‘促進國際交流’。
西蒙的條件是後續每年投入1000萬美元,一部分是基辛格的薪酬,一部分算是對艾森豪威爾基金捐贈。作為交換條件,基辛格擔任維斯特洛體系政治顧問的同時,還要在未來五年內,每年帶一批這邊提供的學生出來。
這筆錢也算一舉兩得。
基辛格這邊帶學生不說,對艾森豪威爾基金的捐贈,恰好也能推動維斯特洛體系不方便直接出面的一些‘國際交流’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