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摻和大家正在討論的一隻以《關雎》為主題的舞蹈,陳晴示意其中一位編舞老師走出人群,來到可以望見戶外湖面的窗邊,看了眼練功房內的一群小妖精,低聲問道:“王姐,老闆近期來過這邊嗎?”
西蒙的日常安排總是匆匆忙忙,而且也肯定不會告知陳晴這邊。
王姐名叫王冬月,曾經是上戲的一名舞蹈老師,同樣專業舞蹈演員出身,即使已經年近四十,依舊可以看到當年的風韻,當初被陳晴招攬負責國風藝術團選拔,最後一路跟來美國,因此和陳晴頗為親近。
聽陳晴這麼偷偷摸摸地問起,王冬月也不缺少人情世故,同樣降低了一些聲音,說道:“維斯特洛先生上個週日來過,帶了一位小姐過來一起看女孩們跳舞,不過只待了兩個小時。”
今天是週三,也就是四天前。
那時候陳晴兩個還在中國,倒是沒有因為這個遺憾,陳晴稍微猶豫了下,乾脆點明,朝練功房內的一眾小妖精示意了下:“王姐,我是說,她們,老闆有特別喜歡的嗎?”
這話依舊不算直白,王冬月卻也會意,只是很快搖頭:“沒有。”
其實,說起來,當然有一個。
特別是還是讓她們這些編舞老師羨慕的那一個,只是,這件事明顯陳晴更加清楚,畢竟當初就是陳晴親自操辦把那對母女安排出去的。除此之外,這幾個月大老闆也陸續來過幾次,只是每次呆的時間都不算長,更不要說和哪個姑娘發生一些旖旎。
說起來,被選拔來到美國之後,王冬月能夠體會到,國風藝術團內的姑娘們,對於某些事情都是有所準備的,甚至,不少丫頭明顯都有些期待,特別是幾個月下來,深刻體會到了資本主義社會的‘奢靡腐朽’,好吧,總之所有人都樂不思蜀。
哪怕是她們這些編舞老師,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再想回到曾經的生活。
為了維持當下的這份生活,付出再多也是值得。
可惜,明明大部分姑娘都有心理準備,無奈某人不出手,大家也無可奈何。
或者,其實也不算不出手。
某個男人出現時,不乏有一些女孩會大膽投懷送抱,老闆也並不拒絕,摟摟抱抱的顯得很自然,只是,唯獨沒有再深層次地更進一步。
陳晴聽到王冬月的答案,和對方對視片刻,確認不是虛言,也是無奈,只能轉向周圍的一些小妖精。
太沒用了。
陳晴如此想法,當然也有著自己的小心思。
男人身邊的女人很多,陳晴和林素能夠吸引到的關注自然很少,雖然陳晴很早就意識到這種狀態,但也並不意味著她不希望有所改善。國風藝術團這邊,女孩們都是來自中國,如果能搭上那個男人,畢竟同宗同源,稍微運作,也可以讓她和林素得到更多的觀眾。
只可惜。
太沒用了。
如此念念著,陳晴帶著王冬月重新走回編舞團隊,參與討論了片刻,很快道:“讓她們跳一遍試試吧,討論再細,都不如直接看效果。”
很有道理。
於是,參加這支算是重頭的《詩經》開篇之作舞蹈的女孩們發現,整個下午,陳晴都顯得異常嚴格,或者說苛刻,甚至果然有女孩被找了麻煩臭罵了一頓,哭哭啼啼地也沒有被放過,還要繼續跳。
其他人,甚至編舞老師,感受到陳晴的氣場,都顯得戰戰兢兢。大概都感受到了似乎是哪裡出了問題,只是,沒人敢問出來。
相比長島國風藝術團駐地被陳晴壓迫的陰影,烏克蘭羅夫諾州,裡夫尼市北部的溫泉莊園內,簡直如同一個世外桃源。
因為莊園面積真的很大,而且,甚至包括周圍的大片林地都屬於莊園私人所有,外人不經允許不得靠近,因此理論上方圓十多公里的範圍內都是女孩們的活動空間,於是,哪怕這邊居住著十多個女孩,甚至還包括龐大的侍者安保團隊,依舊絲毫不顯擁擠。
甚至都有點空曠。
又是一天清晨,不同於莊園內的其他人,從相比以往居所簡直天上地下的奢華臥室大床上醒來,娜塔莉亞·班希科娃依舊感覺自己是在做夢,她總覺得自己不輸於這裡,卻不知為何就來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