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人口中得到些隻言片語,聽說父母安好,最近還出去遊逛了一番,看來那狗皇帝沒有想要殺了父親。
竇線娘不由心安許多,如今年關將近,都說每逢佳節倍思親,那是一點都不假,於是她終於按捺不住思念之情,拎著酒罈子去給那些人送酒,順便進到府中探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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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門就看到一行人馬從面前經過,她可不知道其中就有自己一直在不停詛咒的狗皇帝,只是慣常的看到耀武揚威的貴族便罵上兩句,痛快痛快嘴巴。
等到人馬走的遠了,她跺了跺腳,被北風吹的齜牙咧嘴了起來,心裡在不停的安慰著自己,跟河北的冬天比起來,這裡的天氣還差的遠,凍不死姓竇的。
緩了緩,她才拎著酒罈踏著不淺的積雪尋去了府邸的側門,心裡還在尋思著,今日也不知是誰在把門,熟悉的還好,若是沒見過的人……就搬出他們的上官來壓他一壓,衙門裡的人都吃這一套。
沒幾步路便也到了,可她又有了些躊躇,抬頭望了一下高高的圍牆,心裡發狠,他孃的惹的俺急了,晚上就越牆進去……
上前敲門,卻許久未有人回應,等的竇線娘直想一腳把門給踹開。
見無人應門,她又繞著圍牆找到另外一處側門,這次敲了沒兩下,便有人把門打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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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府中內宅當中,竇建德夫婦兩個可不知道女兒正在挖門盜洞的想要進來見他們一面而不可得。
不過和外間人們想象的不同,被軟禁在府中的這位河北王沒有鬱鬱寡歡,或者沉溺於酒色之中不可自拔。
此時在後宅一處院落當中,竇建德正在嘿嘿哈哈的跟一塊石鎖較勁,應該是鍛鍊了不短的時間了,大冬天的弄的汗流浹背,熱氣騰騰。
來到長安幾個月,他好像想通了什麼,重新鍛鍊起了筋骨,看樣子是想多活兩年。
效果還是很顯著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在河北夏國宮中養出來的一身肥膘就消下去不少,精神也健旺了起來。
他的妻子曹氏帶著兩個婢女立於迴廊之上,看著折騰的這麼歡脫的丈夫,曹氏滿心的牢騷。
也不知多少次的在心裡叨咕,大郎折騰的這麼起勁,不會是想練的身手矯健些,好找機會逃出長安去吧?
他們夫婦身邊全都是人家的耳目,她也不敢將自己的想法宣之於口,唯恐被人聽了去,害了丈夫性命。
這時竇建德終於力竭,招了招手,立即有人送上布巾,他大咧咧的擦了擦汗水,爽快的呵呵傻笑了起來。
來到曹氏身邊,摟著她的肩膀一起回了屋內。
等到梳洗了一下,他便樂呵呵的跟自家婆娘道:“你也別這麼悶著,這裡酒肉不缺,你不是想讓俺納幾房妾侍來快活吧?”
曹氏對他的樂觀言語很是不滿,倒也不怕他紅杏出牆,夫婦兩人同生共死,歷經劫難走到了這一步上,處的和親兄弟似的,誰也撇不下誰。
“只要你別上趕著去尋死,咱就燒了高香了,你納幾個妾侍給老孃瞧瞧,不定趁你睡著了就給你來上一刀,到時看看丟臉的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