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陣機括“軲轆軲轆”轉動的聲音響起,對面的一面石壁上赫然出現了一扇石門。
緊接著,一道修長的身形跨門而入,在距離上官霽月十幾步的地方站定。
上官霽月淡淡的向來人看了一眼,不由得微微怔愣了一下。
清油燈昏黃的光線下,賈星白一身黑色衣衫,氣質陰邪,完全看不出往日那斯文儒雅的影子。
只是換了一件衣服,他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也或者說,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片刻過後,上官霽月沒有說話,目光從他身上平平移開,沒有要理他的意思。
“我以為,齊將軍看見我,會有很多話要問我,看來是我想錯了。”清冷淡漠的聲音自賈星白的口中說出,完全沒有了以往的溫和的語氣。
上官霽月冷笑一聲,緩緩轉過頭來,毫無畏懼的迎上他的目光:“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失蹤少女,慘死的如煙和兩個媒婆,都是你殺的,我說的對嗎?”
賈星白笑了,慢慢的笑了:“沒錯,都是我做的。”
“為什麼?就因為那些女子長的跟平羅公主有一點相似?所以你就把她們擄走陪你過七夕。可是如煙呢?為什麼要那麼殘忍的對她?那兩個媒婆呢?她們又有什麼錯?難道就是因為她們曾經要為你牽紅線說媒提親?!”
“如煙?”賈星白輕念如煙的名字,唇角卻勾起一抹兒嗜血的微笑,“一個青樓女子居然有七分長的像平羅當年的模樣!我怎麼能容忍她頂著那樣一張臉活下去?讓她在賣笑場上被那些好色之徒覬覦?那簡直是對平羅的羞辱!”
上官霽月被賈星白的回答驚住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答案。
就在這時,賈星白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至於那兩個媒婆,我早就說過,我沒有娶親的打算,可是她們卻還是一再糾纏,聒噪的很,我實在是忍無可忍。”
“所以,你就殺了她們,還割掉了她們的舌頭?!”
“我為什麼不能殺了她們?”賈星白完全沒有覺得哪裡不妥,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緩緩道,“她們的話實在太多了,如果平羅聽見了她們要我娶別的女人,那她一定會不高興的,我不想讓平羅生氣。”
賈星白在說到最後一句話時,語氣異常的輕柔溫軟,卻讓上官霽月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這個男人,真是瘋了!為情所困,為情所迷,他對平羅公主的一腔痴情只怕早就扭曲變形。
上官霽月的表情盡落在賈星白的眼底,他絲毫不在意的輕笑一聲,繼續道:“你一定會覺得我瘋了,但是,我知道,我沒瘋。我只是太愛她了,我不允許任何人褻瀆她,不允許任何人講她不愛聽的話,僅此而已。”
“那你現在變成這樣,她就會高興嗎?她希望看到這樣殘忍的你嗎?”
賈星白聞言,靜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道:“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她都不會嫌棄我。”頓了頓,他像是自言自語一般繼續開口,“本來這一切的事都不用發生的。當日平陽之戰,我以靈牌為誘餌,目的就是要引你前來,可是你沒有來,來的確是另外兩個人。不得已,我只能再另做打算。”
上官霽月身形一震:“當日用我父親和大哥的令牌守城,是你的主意?”
男子的目光在一瞬間變得銳利逼人:“沒錯,如果你當時出現了,平陽城就不會發生現在這些事情,她們也就可能不會死,但是如煙,她必須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