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信你才有鬼!
“吱呀”一聲。
媚人女子用命也換不開的門,這時候卻開了。庭院裡只住了子衿先生一個人,開門的也只會是他。
“子衿先生!!”
程厚德表情大驚,急忙躬身行禮,這麼多年來,連他都沒見過子衿先生幾次。
星榜前十的大人物來了,有時候在門外一站就是數月,裡面也不作理會,更不會主動給人開門。怎麼這幾個傢伙一來,沒等去叩,門就開了?莫非……子衿先生也看上了他們幾個身上的上古寶物?
先生,先己而生,學識淵博、胸藏千秋之人可稱。
本以為,子衿先生身上會帶幾分書生氣,至少古板,但開門的人卻生了一副好樣貌。黑眉細目,白麵長鬚,一身粗布麻衣,亦難掩眸子裡的英雄氣。身上表露的氣機卻很弱,弱到像是在下界才能遇到的普通人。
子衿先生開門後,什麼都沒說,便又走回院內,留下半敞的院門。
孔瓊樓微怔,抬步便往裡走,回身瞪一眼還在發愣的同伴:“進啊,還真等著人家說請進才動彈?!”
“別、別關門!”
程厚德比大家都規矩,等到所有人都跟了進去,才直起身遲疑一下,也往院子裡走。可還沒走到門口,就見孔瓊樓從裡面衝他呲牙一笑,催促人魚趕緊關門,並從裡面拴住。他氣得想要跳腳大罵,又不敢高聲。
庭院不是很大,卻也有三進,屋舍加起來住幾十個人不成問題。
院子裡,有一株兩人合抱的梅樹,依稀掛了幾顆葬力縈繞的果子,霧紅梅子青,與星目看到的情況差不多。樹下,石桌石凳,桌上擺了一整套的酒具杯盞。這裡的一草一木,乍一看並沒有什麼不尋常之處,再看時,也還是那樣。
孔瓊樓抽動鼻子,眸底的驚異轉了數轉,終是一咧嘴,想笑。
來對了!!
站在門外的時候,什麼也聞不到,可在院子裡,卻能嗅到一股令人喉頭生津的酒香。源自梅樹下的一口大缸,缸底有幾根白骨為柴,燒的“噼裡啪啦”響。青梅在缸裡翻滾,幽綠的酒水看上去雖淡了許多,聞起來卻又那樣熟悉。
他喝過,只有一滴,但喝過就忘不了。
酒神的酒!
子衿先生旁若無人,自始至終也沒看他們一眼,任憑大家愣愣的杵著。伸直了胳膊,用長柄酒勺在大缸裡攪了兩下,舀起滿勺,倒了三盞,渾濁的不像樣子。把其中兩盞前推到另外兩個石凳相對應的位置。
這兩盞,一給牛頭,一給孔瓊樓。
孔瓊樓抱著牛頭識趣走過去,把牛頭放在石凳上,端起一盞餵它,漏的滿凳都是。
智障牛吧唧嘴:“哞,也就一般般吧,那個誰,你再給我盛一碗。”
孔瓊樓沒再理它,微微躬身,雙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盞,既不坐,也不喝。因為,子衿先生手裡的盞還端著,他先飲會顯得失禮。同伴們則很少見他如此正經,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就連面對一幫上古餘孽都不至於這樣!
“吃酒。”
子衿先生微微抬盞示意,徑自飲過。
“多謝先生賜酒!”